“我报复你,因为我无法报复他,他没能活着承受我的怨恨,我就想,如果他珍爱的儿子被人害了,他一定死不瞑目,不得安宁,我就是要他不得安宁!”
“我不能入皇室宗谱,可我的儿子入了,我的子子孙孙都会姓容,流传史册,他别想摆脱掉我,别想抹杀我的存在!”
习锐的执念那么深,深到他自己都无法动摇。
“朕答应你,太子永远姓习,朕不能把皇位传给他,但他依然是容家的子嗣,他的子孙后代也永远都姓容,皇室的宗谱里,永远都不会抹杀掉你这一脉的子孙。”
皇帝觉得,这是他最后能为自己的兄长做的了。
习锐抬头看着皇帝,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不恨吗?你被我戴了一顶绿帽子,替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不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吗?”习锐非常疑惑。
皇帝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是耻辱,也真的恨,可你是朕的亲兄弟,我们血脉相连,你的儿子,朕也可以视为自己的儿子。我母后做错了事情,母债子偿,我愿意承受这份孽债。”
“真……真是够伟大的!”习锐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不是伟大,锐哥,你永远不会理解朕对兄弟和亲情的珍视,朕可以把小初视为己出,为何不能把你的儿子视为己出呢?朕只是伤心,因为朕真心待你,你却未曾回报过一丝真心。”
皇帝稍显落寞地摇摇头,觉得自己说这话,习锐根本不能理解分毫。
习锐满是冷漠,道:“因为我不觉得需要对你有什么真心,你的那些真心,我也未曾感受到过,你不过是给了我一个国公的爵位,为此我还必须跟着秦王去军中历练五年,挣了一些功劳才能获得。”
皇帝摇头苦笑,知道多说无益,习锐是不可能改变的。
“朕来看看你,也不是想改变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朕不能说自己完全无辜,但朕在心里,对你是没有愧疚的,朕依然不会杀你,但你这一辈子都必须要待在这里,朕不可能再给你第二次机会背叛朕。”
皇帝说完,就打算走了。
习锐却吼了一声,道:“你不许走,我娘呢?你打算怎么对她?”
“她现在不能死,她给朕的女儿下了蛊,母蛊还没有引出来,蛊解不了,朕不会让朕的义女给她陪葬。”
皇帝对元敬可不像对习锐这般宽容了,毕竟元敬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他的亲人。
更何况,皇帝认为,要不是元敬一心撺掇,习锐不会这么偏执和满怀恨意。
所以愈发憎恶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