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做什么?放开!”雪女好不开心地甩开段飞叶,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段飞叶有些懊恼,又想生气,又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对她生气。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段飞叶问。
雪女道:“记起来了啊,我们在庐州府见过。”
“只是这样吗?”段飞叶问。
雪女反问:“要不然呢?还能怎样?你这个人好奇怪,我要去找轻轻了!”
“轻轻……又是轻轻,你为什么眼里只有穆轻轻呢?”段飞叶不解地问。
雪女眨巴了几下眼睛,觉得段飞叶像个傻子,道:“我眼里有谁,与你什么相干?”
“是啊,与我没有相干,那么难道你一点点都看不到我吗?我就那么差劲,那么不起眼?”段飞叶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自从庐州府一别,他以为自己会很快忘记雪女的存在,不过是个容貌惊人的美女,世上美女不少,他不缺这一个。
他觉得自己并不在乎,只是一时兴起,陪着雪女逗闷子,就像从前一样,很快他就会恢复正常,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段飞叶。
可是他错了,他再没有寻花问柳的心思,哪怕美色当前,他也心无波澜,好像变成了出家人一样,一切美色,皆是红粉骷髅。
他想,一定是自己找的那些女人,都不如雪女漂亮。
他为此还花了很大的精力去搜寻绝色美女,可怎么看,这个鼻子不如雪女的精致,那个眼睛不如雪女的明亮,那个皮肤没有雪女白皙,那个发色不是银色的。
直到那时候,他才挫败不已,因为他不管看谁,都要和雪女对比一下,看到的都是美人的缺点,似乎只有雪女是完美无瑕的。
一个人在他的眼里变得完美无瑕了,这意味着什么?
段飞叶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傻小子,他当然不会不明白,这是一种“钟情”。
所谓钟情,必然只对一个人,一个特定的人,一个不可被取代的人。
当一个人在他心里无可取代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这颗心的掌控权,他知道自己完了。
皓雪楼八大堂主中,其他七人都在积极为成为下一任堂主而努力,只有他无心去争,为情所困,想要麻醉自己,欺骗自己,又想不顾一切冲去雪岭,带走心上人。
他的确去了一趟雪岭,可是连面也没见到,雪族可不是随便可以踏入的地方,他挫败不已,黯然神伤。
再接着就是义父和穆轻轻同时被抓,他得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义父被抓,皓雪楼将要大乱,而是穆轻轻被抓了,雪女会不会去救她?
那一刻,他确信,自己彻底完了。
不管什么事儿,拐弯抹角都能想到雪女身上去。
于是他快马加鞭,追上了凤轻扬,坚持要跟他来到无极宫,坚持要去救穆轻轻,借口是为了救义父,实则是为了救下穆轻轻,好在雪女面前邀功。
真是个连自己都鄙视的自己。
一个大男人,竟然会为一个女人,这样不顾一切,义无反顾,而对方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无动于衷。
雪女如他所料,来救穆轻轻了,可是见面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