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扬又问:“如果你带她也回不了南岭,还会遭到皇叔的围追堵截,给你们制造各种麻烦呢?身处困境,也绝不放手吗?”
容初皱眉,问:“皇叔会那么做吗?”
“你先别问会不会,你要考虑到一切后果,因为有时候皇叔做一件事,并不是出于他的意愿,你也要知道秦王府因为受到皇叔的特殊关照,这些年来,可没有少惹人眼红和嫉妒,一旦有人察觉你失宠,就会落井下石,到时候给你编织出什么罪名都可能,那样的情况下,皇叔也不能不采取非常手段,哪怕他私心里想要袒护你,可迫于形势,他也必须要惩治你。”凤轻扬故意将情况说的极为紧迫。
容初眉头微微蹙起,面色凝重,最后竟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放弃了!”
穆轻轻一惊,看向站在不远处面色也突然垮下来的秋月,显然, 不只是她们对容初失望了,秋月更因为这句话而受到了打击。
穆轻轻暗暗咬牙,试图给容初不救的机会,问:“只是这样就放弃了吗?那你对秋月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呢?”
容初怅然道:“哥说的情况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果然如同皇叔说的那样,还是不够成熟稳重,不仅如此,正如大哥所言,我回不到南岭,连回去做土匪都不能了,失去皇叔庇佑,我简直一无是处,这样的我,实在配不上秋月,如果在困境之中,我连保护她的力量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让她嫁给我呢?”
“不过我会努力的,我现在忽然明白大哥为什么一直游离在秦王府之外,还积蓄着属于自己的势力,没有只依赖于秦王府和皇叔。一个男人如果失去某个庇护所就变得虚弱无力,那实在是一种可悲,大哥……你带我离开吧,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大的,到时候……到时候如果秋月还没有嫁给别人,我一定不顾一切带她走!”
容初说到最后,因为伤感而微微红了眼睛,看上去有几分狼狈,又有几分可怜。
穆轻轻又唏嘘又心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想呢?女人并不是一无是处,只等着你们来保护的弱小动物,我们也可以很强,可以保护自己,甚至可以反过来保护你们。既然要做夫妻,就是约定要彼此扶持,互相依赖啊,你病了,我照顾你,我遇险了你保护我!而不应该把女人看作美丽又脆弱的花瓶,一碰就碎,只能摆在家里看,那算什么夫妻,算什么爱人呢?”
凤轻扬微微含笑,目光里尽是对穆轻轻的欣赏和恋慕,光芒闪耀,仿佛在他眼里,穆轻轻就是一束闪亮无比的光。
容初有些疑惑又有些无措。
一转头,就看到秋月沉着脸站在灯下,面容清冷,目光微带伤感。
容初慌了,他懊恼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过去拉秋月,又害怕地缩回手。
凤轻扬揽住穆轻轻,道:“你说的已经够多了,不必再多言,剩下的,要靠他们自己去想。”
“那你呢?你怎么想?”穆轻轻问凤轻扬,“如果有一天你失去现在的一切,变回那个一无所有,需要看人脸色的寿王府庶子呢?还会选择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凤轻扬没想到穆轻轻的矛头竟然指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