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羽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咬着兔肉喝着酒。
段飞白凑过去,问:“飞羽,你喝的是什么酒,还挺香的。”
段飞羽转过身去,不肯理他。
段飞白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有丧气,反而笑嘻嘻地道:“我在墨梅山庄还藏了几坛极品琼浆,要是有时间,你回去可以拿出来尝尝,你一定喜欢。”
段飞羽还是一言不发,坚持不理他。
段飞白也不气馁,没话也要找话,道:“这兔肉还挺香的,这些年锦衣玉食,珍馐玉盘,吃的太多,都快要忘记曾经过过的苦日子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也曾这样露宿山野,围着火堆烤野味吃,是不是?”
段飞羽的目光微微有些松动,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小。
“兔子的腿给你吃,肉多。”段飞白拿过一只肥硕的腿递给段飞羽。
段飞羽下意识地接过来,这一幕熟悉的让她有些眼热。
那一年他们被放到条件极为艰苦的荒山接受训练,根本没有东西可以吃,而那座山也没有什么动物出没,他们还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对手。
段飞白一直跟她在一起,彼此照顾。
后来她受伤了,他主要负责对付那些神出鬼没的敌人,可没有食物才是最惨的,最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只兔子,弄熟了之后,把两只腿都给她吃。
也说了同样的话。
那时候他分明也饥肠辘辘,又是男孩子,食量肯定比她大得多,他却肯把最好的肉留给她,就等于把生存的机会留给了她。
想到那些一起经历过的生死考验,段飞羽的心微微一痛。
“谢谢!”她接过他递来的兔子腿。
段飞白笑眯眯地看着她吃,自己却不动。
段飞羽问:“你怎么不吃?”
“吃,我也吃。”段飞白啃了一口自己手里的肉。
段飞羽问:“你这次犯下的事儿,义父怕是不会轻易饶了你。”
“我知道。”段飞白完全没有任何畏惧之意,就好像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没想过自己会输,但既然已经输了,我也愿意认输。所以不管义父怎么处置我,我都能接受。”
“你这算是敢作敢当,还是执迷不悔?”段飞羽问。
段飞白摇头,道:“什么都不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段飞羽道,“至少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
“那可能是你从前还不够了解我,我向来都是这样,一旦想要什么,就拼尽全力也要得到,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到头破血流也不回头。”段飞白倒是实诚。
段飞羽问:“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错了吗?或许在你们看来我是错的。”段飞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