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睁着眼睛说的瞎话,在之后会给整个徐州府所有姓包的人带去麻烦,他现在的一股心思全都放在破案上了。
要不怎么说专案组的人牛『逼』呢,罗森这才刚刚给展林温起了个头儿呢,就已经让后者如获至宝了。
不管展林温在这之前破获过多少大案、要案,经验有多么丰富,他一个人的智慧,又怎么比得上地球那边一众刑侦专家的集体输出?
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罗森就这么成功取得了展林温的重视。
并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得到了变相的升迁。
你见过哪个杂役能够跟着司丞大人去现场查案的吗?
没点儿真才实学你连牵马拉车的资格都没有……
罗森走出石屋,回到裁决司外堂,正琢磨着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所察觉到的隐秘告知地球方工作组,却不曾想,当头竟又看到了袁波向自己走来。
“真是晦气。”
罗森暗骂一声,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策略,便打算绕道而行。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诶!那个谁!给我站住!”
罗森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袁波笑道:“袁大人。”
并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得到了变相的升迁。
“嗯。”袁波冷哼了一声,抬着下巴道:“怎么,手边没活儿准备偷懒吗?正好,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马厩臭气冲天,你过去收拾一下。”
罗森轻轻眯了眯眼睛,脚下却没动,而是开口道:“抱歉,袁大人,我现在恐怕没时间。”
“没时间?”
袁波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双眉高高挑起,冷笑道:“才一会儿工夫不见,你小子胆子倒是撑大了不少啊!竟敢跟我顶嘴了?”
罗森摇摇头,一脸平静地开口道:“袁大人误会了,并非是我想要偷懒,而是刚才司丞大人叮嘱我半刻钟后与他同往西城查案,若是要打扫马厩的话,时间上有些来不及。”
闻言,袁波顿时笑了:“司丞大人?查案?嘿,这慌编得有些意思,你怎么不说掌令大人叫你去验尸呢?”
今日通过近距离观察,罗森本能地觉得这钱元吉的悲伤并不是装出来的,至少从其深陷的眼窝,发间的雪『色』,以及那悲戚到了极点的哀嚎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因为丧妻之痛而被折磨得不轻。
对此,罗森并不反驳,而是缓缓低下了头。
“既然袁大人执意要让我去打扫马厩,那若是待会儿司丞大人问起我来,还望袁大人能替我开脱两句。”
对此,罗森并不反驳,而是缓缓低下了头。
说完,罗森便抬步朝马厩走去。
而那袁波则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罗森的背影,随之道:“等等!”
罗森停步回首:“袁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说司丞大人要带你去城西查案,当真不是诓我?”
罗森轻轻笑了笑:“如此谎言,岂不是很容易被戳破?”
袁波的眉头挑得更高了:“你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司丞大人带你能查什么案?”
罗森耸了耸肩膀道:“谁知道呢?就在十一天之前,我还只是一介贱民呢,得亏司丞大人垂怜,才让我进了裁决司。”
袁波仔细盯着罗森看了片刻,随后一拂袖道:“既然司丞大人有命,马厩的事情就押后吧。”
言罢,袁波踱步而去,只剩下罗森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了。”
半个时辰之后,罗森跟着裁决司的大批人马来到了州府城西的锦绣街上,袁波自然也来了,只不过看着罗森竟有资格与展林温齐肩并立,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警意。
听着郑安那明显饱含羡慕的语气,罗森也是颇感意外,不禁多看了那钱元吉两眼。
站在前面的罗森对此毫无察觉,或者说,即便发现了,他也并不关心。
不过一个小小的裁决司差役,在工作组给罗森所指定的职业规划中,甚至连垫脚石都算不上……
根据展林温的吩咐,裁决司众人在抵达锦绣街之后,便立刻开始了扫『荡』式的调查。
查的当然是在平日里与钱氏有所暧昧之人。
而罗森则与展林温和郑安进了钱宅。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钱家在州府也多少可以算作是个大户人家了,其名下的府宅不小,不仅有四五间屋子,还带了一个小院儿。
只不过罗森刚进大门,便立刻感到了一阵哀气扑面而来。
钱氏已经下葬了,但灵堂还没拆,院中狼藉遍地,白『色』的纸钱随风而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罗森总感觉这里的气温比外面要低上好几度。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浑身横肉的壮汉从里屋走出,来到展林温面前当头跪下。
“司丞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经过郑安的介绍,这便是钱氏的丈夫,西城有命的猪贩,钱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