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戟和飞鹰相视一笑,这笑容包含着不甘,无奈和绝望。死亡看来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那就平静的面对它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了室外。
室外浓谲的雾气已经让人无法看清咫尺的事物了。林戟的耳边响起飞鹰的声音,已不是平时的浑厚和威严,有种已经无所谓的消极缓慢。
林戟看了眼腰间的厨刀,刹那间和丽婷交往的细节历历在目,还有多年来横亘在他心中父亲失踪的谜团。
“大家坚持住,离天亮应该不远了,只要撑到天亮我们就有活路。咱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人有逢凶化吉’,正好和今天的情况契上了。再说谁没个妻儿或父母的,我们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去阎王老子那里报道了,忍心留下他们天天睹着照片活受罪?”
每当危急时刻,林戟说话就有些胡拉乱扯,不过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不,洋人们虽被他说得稀里糊涂,但是爱人和父母暂时激起了他们的求生欲望,强打起精神继续投入到与毒虫的战斗中。
人们这时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纷纷跑到垂枝边想要出去,结果当然也和林戟,哈特伦一样。他们惊慌的四处胡乱拳打脚踢,那些垂枝纹丝不动,像牢门般将他们锁在了里面。
面对失控的局面,哈特伦铁青着脸,一把夺过林戟手上的斩骨刀,发了疯般的劈砍变硬的粗枝条,同时心里也在翻江倒海般的呐喊。
“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必须回到我女儿身边!必须回去!!”
“你看看大家都愁眉不展的,为我们表演个舞蹈或者唱首歌都行。小费嘛,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莫小琳没有想到理查德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半会不知怎么回答。作为大副的智里责无旁贷的站了出来,严肃的说道:“理查德先生,这种时候了,请你不要开玩笑!”
说话者是位戴着眼镜,三十多岁的男人,五官斯斯文文,但深咖啡色的皮肤和橘子皮似的,坎坎坷坷的脸部又显出他的矫健和粗糙。林戟不喜欢他的眼睛,第一眼就不喜欢,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也许就是所谓的天生相斥吧。
“你好,我叫瓦凡!名不见经传的动植物学家。”男人礼貌性的笑了笑,伸出手欲与林戟相握。他在说名不见经传时,眼里暗闪过耻忿和不甘。不过很快就被笑意替代。林戟心底厌恶更浓,就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怎么会这样。他暂时抛开心底的感觉,出于礼貌的与瓦凡握了下手。
有人分析,它只所以随血月而出现,很可能与它的生活,捕猎习性有关。例如月亮会引起澳大利亚大堡礁的珊瑚进行大规模的产卵,狮蚁在满月时会挖较大的洞,捕获昆虫等等。唯一让人困惑的是,世界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野兽。人类几千年来几乎踏遍了地球上每个角落,发现大型新物种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了,怎么在这荒无人烟的巨岛上,又平白无故的冒出一个?众人议来论去没有结果,但有一点大家的认识是相同,那就是留在这里的时间长一分,危险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