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绍辉对上锦麟那带着些许迷茫的眼睛,让他有种自己在对牛弹琴的感觉。算了算了,她以后肯定会知道的。
“咳咳,没事。”他移开视线,“对了,你不是和那个红莲少主关系不错吗?帮我说说,让她不要来缠着我了。”
“我和老潘此番来就是为了寻找你,既然你已经找到,那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芍药还生死未知,我得回去看看。”他又补充了一句。
锦麟突然问道:“潘师兄,你不接受红莲,是不是因为喜欢芍药师姐?”
芍药那么好看,性格也好,潘绍辉和芍药的性格有些相似,喜欢芍药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她是不懂那么什么情情爱爱的,但是她这猜测也算是有根据的。
潘绍辉忙反驳道:“怎么可能?”
“芍药是同门,我当然要关心了。而且此番她出事也是因为要跟我们来寻你,我不能看着她出事。”他解释道,“锦麟师妹,你可不要乱说,今天你说的话我就当做没听到好了。”
若是被芍药听到,以后两人还怎么相处?
锦麟看潘绍辉这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便知道他对芍药也是没有心思的。
“潘师兄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她举手保证,又忍不住问,“可是,我看红莲是真的喜欢你,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她还是替红莲说好话了。
不说不行啊,她总看着红莲语出惊人,她也受不了。
潘绍辉认真道:“没有,我没有这类心思,锦麟师妹,你该明白我的,修炼,修仙,才是正确的道路。”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锦麟理解,但也不算理解。修仙可能是正确的道路,因为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但是,这路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正确,她只是为了自由,为了能更快活地活着。
再者,修仙对她来说,其实更像是一个挑战,这个挑战对她有吸引力。
她虽然心里面是这样想,但面上却是一副很赞同:“潘师兄说的有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潘绍辉总算露出了几分笑容:“好了,你记得替我跟红莲少主说,我无意她,且我要离开了,她的好意,我心领了。”
锦麟目送着潘绍辉离开,她猜的果然没错,潘绍辉目前是没有这类心思的,红莲是白忙活了。
她还是去劝劝红莲吧。
当然,锦麟觉得她不会成功,事情也果然如此,红莲压根不听她的话。而锦麟之前答应了红莲不插手,也无计可施。
说白了,这是红莲和潘绍辉两人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让两人自己处理吧。
锦麟挥挥衣袖,懒得再忙活了。
诶,不对,荣振鹏去哪儿了呢?
锦麟重新转回去,没看到荣振鹏,问了潘绍辉,才知道他是去旁边转悠去了。她本来想去水底天的,但脚尖一扭,朝着荣振鹏所在的方向走去。
荣振鹏正在一块高高的大石头上,俯瞰下面。下面是锦麟她们种植的果园,一片连着一片,一眼无法望到头。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锦麟飞身到了荣振鹏身边,“师兄,潘师兄说,你们要回去了?”
荣振鹏看向远方,身姿慵懒地坐着:“怎么,你是铁了心不回去了?”
锦麟也在他旁边坐下:“师兄,想必你也仔细看过这里了,这里火灵气旺盛,很适合我修炼。我要是回去,一是会被人追杀,二是修为会停滞。师兄,我不会回去了,你和潘师兄回去吧。”
青丘山,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荣振鹏转身,伸手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头,毫不留情:“你说什么?”
她这话,意思是不想做青丘山的弟子了?
锦麟捂着头,也没有还手:“师兄,我从未想过做青丘山的弟子,要不是为了活命,我连师父都懒得拜。”
“你回去后,替我谢谢师父,他老人家的恩情,锦麟终身不忘。”她拿出一个乾坤袋,“这里面是我的一点心思,是给师父的。”
她又拿出一个乾坤袋递过去:“这个,是给师兄的,锦麟多谢师兄对我的照顾。”
荣振鹏不可置信:“你疯了?”他知道她想离开青丘山,是因为她在青丘山也不安全,还要被人追杀。
但是她想抛弃师父,还要抛弃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要将师父和我一同抛弃?锦麟,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良心?”他站起来,抱胸,“别说了,这不可能的,别说师父不同意,我更加不会同意,你想都别想!”
锦麟扶额,真心道:“师兄,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现在怎么连真话都不愿意听了?”她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你和师父都很好,只是我们没有师徒缘分,而且,我离开青丘山,对大家都很好。”
荣振鹏跳脚:“不行,我和师父都不同意,你废话少说。”
“东西不要,但是既然拜入了师门,就不能退出。“
他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利用完我,想一脚踢开?”
锦麟:“……”她说没有,他会相信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有了依仗,所以就想把我这个师兄丢到一边。”
锦麟:“……”这厮想象力真丰富。
“你想想,师父为了你,不惜和山门对抗,也要留下你。而我的,冒着生命危险,不怕死地来找你。结果你,你却想一脚将我们踢开!锦麟,你这个人,当真是没有心的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荣振鹏越说越气,直接飞走了,留锦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锦麟: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她想说,她以后还可能要跟青丘山打起来,所以先划清界限,免得他们到时候被人说,她也是为他们着想啊。
锦麟抓抓头发,感觉这事情越来越乱了。好了,她还是青丘山的人。跟荣振鹏说的话,也等于白说了。
这就是欠人情的坏处,她底气都不足了!
锦麟坐着,将头发抓成了凌乱的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