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错了,“陆珩,你说什么?我……我没有听懂。”
苏浅一只手强行将他的手臂拉开,“陆珩,我该相信你吗?你明明告诉我,你说我母亲没事,可是,现在却又告诉我,她永远离开我了。”
苏浅向门外跑去,想见她最后一面。
陆珩怕她出意外,尤其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紧紧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塞入副驾驶,“我带你去,你要冷静一点。”
苏浅双手覆面,肩膀颤抖,哭泣得很厉害。苏浅只觉得这像是做梦一样。
下车后,陆珩将风衣披在苏浅略显瘦弱,弱不禁风的身上。她也能感受到衣服上残留的温度。
苏浅走进病房,里面的氛围很是压抑。还记得,当时,是她送母亲来到这里,现在,母亲居然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
苏浅举步维艰,不敢想象最爱自己的母亲,从此不能陪伴在她身边,而且,她还从来没有让母亲享福过。
苏浅看见白布将母亲身体盖住,手指不禁颤抖,慢慢揭开白布。露出熟悉慈祥地母亲的面容。可是,她能感受到母亲离世前的痛苦,她是受到折磨。
扑到母亲身边,跪下,她欠秦素的,恐怕一辈子也还不清。她像一个孩子一样,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但是,她没有流一滴眼泪。
秦素曾经说过,不想看见她哭。苏浅知道,母亲总是夸她笑得天真无邪。她唇角弯起,努力让自己微笑,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一旁的陆珩,看见心爱女人强装笑意,眉毛紧紧拧起,脸上神情凝重。
他很是愧疚,没让苏浅与秦素见最后一面,这可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缺憾。
“妈妈,是女儿不肖,在最后的时刻没能陪你。都是我的错。”
苏浅望着母亲紧闭的双眼,再怎么呼唤,也没有任何用处。一种无力之感向她袭来。
两天后,苏浅穿着庄重的黑色衣服,手捧雏菊,这是秦素生前最喜欢的花朵。她把一束花轻轻放在秦素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是秦素年轻时的一张照片,上面的她眼神清澈,笑起来还有梨涡。
参加这次的吊唁,仅仅就两个人,陆珩和苏浅。就连陆父,都没有来。
想来,也甚是讽刺。秦素和他有过美好的过去,却连来看一眼她的时间都没有。
母亲,希望你下辈子能遇到合适和喜欢的人,能够幸福一辈子。
祭拜完之后,苏浅独自离开,陆珩跟在她身后。
在母亲离开后,她也想过很多事情。合适远比喜欢重要。
陆珩和她,是没有未来可言,况且,现在的陆珩应该只是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于他而言,只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一路上,苏浅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很是沉闷。陆珩从后视镜观察到,苏浅变了许多。眼神没有半分情谊,只是冷漠。
苏浅回到房间后,将衣服和一些用品放入手推箱里。
陆珩把她的动作全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对苏浅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可是,看见她一心想要离开,还是忍不住挽留。
陆珩从身后将她抱住,“浅浅,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声音有一丝恳求。
苏浅将他的手扒开,冷笑道,“如今,你还有什么把柄能够挽留我。陆珩,我算是看清楚你这个人,冰冷无情。”
苏浅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他的心。
“苏浅,你如今怀了孩子,别想着带孩子离开公寓半步。”声音不容置喙。
苏浅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继续收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