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人在知道生命所剩无几之时,总会不自觉地回忆起往事。
犹记那天下午,苏浅一人在花园里面的草地上种下向日葵,脸上沾染泥土,可仍是笑魇如花。
她说向日葵向阳而生,积极向上,最后还补一句可以当瓜子食用。
陆珩冷漠惯了,在成长中间,父母的争吵,所有人对他有过高的要求,却没有人真心关心他的情绪。
因为父亲的不作为,对商业没有兴趣,陆母又是争强好胜的人,喜欢攀比。俩人根本就性格不合,起初,陆珩还会劝解几句。
因为这是他父母,他也希望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是,后来,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三观不同的两个人,即使因为婚姻,孩子的捆板,也会无疾而终。
陆珩后来厌烦这个家,就跟爷爷生活,偶尔回家,他们吵的很凶。他捂住耳朵,躲在床边哭泣。
也许是他们的影响,陆珩对于爱情没有任何期待,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
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把发展陆氏集团当做梦想。拼命工作,陆爷爷欣慰,好像所有人都很开心。
在遇见苏浅之前,一切都是按照陆珩的轨迹行走,可是苏浅就像是一个小鹿,意外闯入他的生活,变成了一种不确定因素。
也许是因为责任,或者说是男人某种占有欲。对碰过的女人有种特殊的情感,看似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因为意外,而被迫生活在一起。
她美丽善良,不失初衷,对于理想,有坚定的信念,偷偷背着他去兰县,为的是医生的一种职业素养。
同时,又胆小。在他被多人攻击之时,那撕心裂肺般的嘶吼,眼里的不忍,心痛,他至今还记得。
医院里,一张苍白的小脸,明明她自己还受伤,却一直守护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苏浅,已经将她融入骨血。每天都想见她一面,为她每天按时下班,从前对加班的执着已经没有丝毫。
喜欢为她做饭,喜欢给她吹头发,喜欢抱她,喜欢搂她睡觉……
居然因为喜欢她,而能忍受榴莲的那种奇怪味道,还有养猫儿等等。
或许爱上一个人后,就开始适应那个人的所有喜好,容忍她的所有缺点。情绪被她的情绪而牵动。
只是有时候的错过,是一辈子。自以为是的好,在她看来,是囚禁,是煎熬,她所想的只是逃离。
在苏浅消失后,他几近崩溃,时常被梦魇所纠缠,那一年,就如地狱一般。
任何女人,他都不愿看一眼,更不想让人有一丁点误会,他把那一颗心全部给了苏浅。
再遇见的时候,她除了相貌没有变化外,其他的与苏浅相差太多。
心里也没有丝毫的爱意,每次见到她,就有一种恐惧,愧疚。
陆珩坐在花园里面,淘气的猫儿跑出来,绕他转圈圈。
陆珩宠溺地抱起它,放在眼前,“不是告诉你许多次,不要乱跑。”
猫儿弱弱地发出声响,有点撒娇的意思。陆珩的怒气顷刻消散,把它拥入怀里,默默它的头,给它按摩。猫儿似乎很享受,闭上眼睛。
一人一猫就这样看着夕阳西落。
陆母见陆陆父这一天天的外出,一点也不关心她的生活,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便走上前直接质问,“你去哪了?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陆父习惯于她的无中生有,也不想跟她争吵,更不想解释,反正她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