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威远右脚运起内力,点地腾空而起,从门口几个守卫头上窜了进去。
宁威远在昏暗的长廊里提气急奔,宁世强紧跟在他后面,大喊:“大侄子,你这不是为难叔叔吗?赶快停下来!”
走廊越来越深,看不到尽头,两边都是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石室,这座暴室本就是依山而建的。
宁威远惶急之下,停住了脚步,父皇为什么带母后来这种阴森的地方?
远远地传来了一个女人凄惨绝望的叫声,宁威远心里一阵恶寒,听上去很像母后的声音,他向那个方向急速奔去。
越靠近那声音听上去更真切了,守门的士兵大喝,“谁?奉圣上口谕,靠近者皆死!”
宁威远身形不停,大喝一声:“我是皇太子宁威远,拦我者诛九族!”
守门的士兵被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宁威远已经冲进了石室。
宁威远瞠目结舌地看着石室内,有如地狱现世的一幕。
室内闪烁不定的火把光照下,他的父亲宁世充狰狞可怖,如杀神般站在一具半身骷髅下面。
躺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头肿成猪头的女人,发出的嚎叫声已经不是人的声音了。
宁威远跑到女人身边,那女人一见是他,伸手拽住他的袍角:“威远好孩子,帮母后杀了你父皇,他疯了!你看看他把母后打成什么样子了!”
宁威远怒火中烧,疾步向宁世充走去,魔怔中的宁世充一掌打来,被宁威远躲了过去。
他紧紧扣着父亲的手,“父皇,我是威远啊,你为什么把母后打成那个样子!男人为什么要打女人?”
宁世充浑浊充血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神智,“威远?你是威远?”,他站在那里,面如死灰,不过才四十的他,已经头发白了一半。
“父皇,这是这么了?你和母亲怎么了?”宁世充沉默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窦凤舞,长长地叹了一声。
挂在十字架上的半身骷髅动了动,宁威远吓了一跳,他以为那是个死人。
“太子殿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母亲吧!”半身骷髅声音微弱沙噶。
宁威远仔细地看着这个人,大骇,这个半身骷髅居然是白敬德,母亲的侍卫长!
宁世充气的挣脱了宁威远的手,一把将白敬德的另一条白骨腿也扯了下来。白敬德本就是风中残烛,哪里还吃的消这一扯。
白敬德发出一声短促无力的惨叫,眼睛痴痴地看着窦凤舞,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地上的窦凤舞惨叫一声,向十字架方向爬过去。
宁世充呆呆地看着,窦凤舞在地上费力地爬向十字架,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忍不住狂喷出一口黑血,向后倒去。
宁威远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父皇,父皇,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啊?”
宁世充一代枭雄,横刀立马,风光无限。如今蜷缩在儿子怀里,疲惫虚弱如一老头。
“想我宁世充一代战神,威名远播四海,为了你母亲,为了成全她的野心,杀神杀佛杀君王!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威远我好悔啊!”
宁世充涕泪纵横,宁威远听着悚然心惊,窦凤舞艰难地爬到了十字架下,将地上白敬德的骨头抱在怀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