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威远痴痴呆呆地看着太医在忙碌,他想大吼,但是喉咙似乎被人死死掐住。
先是花卷儿,再是安安,他是皇帝富有四海,为什么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礼部那边也是忙得四脚朝天,如果罗什国皇四弟死在大正的国土上,那说不得双方又是一场血战。
宁威远守在安安身边寸步不离,他怕一转眼安安又消失了。他的手紧紧抓住了床单,他的眉紧紧地皱着,他的眼里全身泪.....
夜深了,月光如银如纱,温柔地笼罩着宁威远和安安。
竹园门口,马蹄声音骤然炸响。
站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的龚宁,终于等到了宁智深和展锦堂。他们原来是为了花卷儿才星夜兼程地赶了回来,如今......
宁智深和展锦堂一身的灰尘,就要去见花卷儿。龚宁叹了口气,他急的嘴角起来一个大火泡,“如今还是先去见见赵堂主吧,她今天在山道上遇到了伏击,陛下已经要......”
宁智深疾步如飞几乎是跑进了安安的卧房,他一把抱住了宁威远,“陛下,陛下,臣弟回来了!”
宁威远身体整个倒在了宁智深的怀里,他的神经就要绷断了。
展锦堂惶急地也冲了进来,伸出颤抖的手,去给安安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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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安安终于苏醒了过来,她睁开了眼睛,努力地想着自己这是什么了?为什么感觉自己断片了,很多事情非常的混乱。
什么人啊,鼻涕眼泪的,糊了自己一脸!安安努力地将那个大脑袋挪开,仔细一看原来是花卷儿,他居然趴在自己胸膛上睡着了。
安安哭笑不得,扭头想喊人将花卷儿挪挪地方。
她看见了宁威远,宁威远趴在床头,憔悴的脸庞,颧骨突了出来。
安安眼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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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儿肚子上缠着纱布,和东哥在书桌前乖乖地写字,红玉坐在安安床边给花卷儿做鞋垫。
安安倚在大靠枕上,喝着药茶。
“陛下对堂主真是情深义重!堂主昏迷了三天,陛下衣不解带在床头就守了三天!”红玉和安安轻声聊天。
安安微笑了,笑颜如花,红玉不由看得呆了呆,“我啊,到现在还真没见过如此深情的男人!可惜了是个皇帝!”
“皇帝不好吗?”安安笑着说道。
红玉脸色黯淡了下来,安安知道她是想起了战兰成,不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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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慈安殿里,宁威远和秦王宁智深来给他们的母后请安。礼毕,两人恭敬地坐到了太后凤座前。
太后欣赏地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
“智深很久不见,沉稳了很多!倒是威远怎么瘦了这许多?”太后示意宫女上茶。
“朕最近活的有点闹心罢了。”
“喔,这世界上还有人给陛下添堵?”窦凤舞平静地说道。
“朕是凡人,凡人所有的烦恼,朕都有,甚至比老百姓还要多些。”宁威远说道。
“是吗?”太后说道,“也许有人想要这样的烦恼,而不可得呢?”
“是吗,是哪个贪心的家伙,连这个都想要!”宁威远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