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紧贴苏沐雪背后，让两人身体紧挨着，这也是第一次，她以这种姿势睡在龙昊泽身边，一夜时间，其实过的很快，苏沐雪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睛，天就亮了。

“今天，我带你出去。”浴室内，男人正在冲淋，“不了，”苏沐雪洗把冷水脸，”今天，我想去福利院陪奶奶。”

“好吧，晚上一起吃饭。”

“嗯。”苏沐雪点点头，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走出格林威治，外面明明是阳光明媚，可那温暖却丝毫照不进她心底，苏沐雪觉得，她心中，每个角落都是阴暗潮湿的。

打车来到医院，幸好人不是很多，当轮到苏沐雪时，时间尚早。

“结婚了吗?”

医生的第一个问题，就令她措手不及，“没。”

女医生抬了抬鼻子上的眼镜，“你想选在什么时候手术。”

苏沐雪咽了下即将逸出卡口的慌张，“就今天吧。”

“好。”医生利索的在边上取过来一张单子，这样的动作，仿佛她每天都会重复很多次，“先去交钱，然后到二楼做手术。”

苏沐雪接了单子，浑浑噩噩地交了钱，来到二楼时，两条腿早已抖得路都走不成。

她靠在门口，里头的医生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手套和口罩一应佩戴整齐，“进来吧，别耽误我们时间。”

里边，空间并不是很大，摆着两张小床，中间是以帘子隔开，女医生将她的单子接过去，示意苏沐雪躺到床上，“把鞋子脱掉，双腿要叉开。”头顶，手术灯的光格外耀眼，刺得她双眼直流眼泪。

医生简单询问了些是否对药物过敏的问题后，便去准备麻药。

安静的手术室内，就只留下苏沐雪一人，以及旁边床位传来的机械铁具声，她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紧张地竖起来，后背僵直，双手细腻的都是汗水。

“这些女孩子，真是的，小小年纪不懂得保护自己……”

“可不是吗，多少人想怀孩子怀不上，真是作孽啊…。。”

临床，两位医生边做手术边议论起来，苏沐雪躺在床上，只觉那盏大灯晃得她全身无力，双眼发花。

先前的那名医生推了点滴进来，苏沐雪安静地躺在那，任由针管刺入静脉。感觉到疼痛的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害怕以及矛盾，不管她与龙昊泽之间如何，这毕竟是她的孩子啊，她在她腹中一天天成长，到了现时，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苏沐雪将手放在腹部，那种感觉，没有坏过孩子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不好……”隔壁床忽然传来惊呼，“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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