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浩很是沮丧地回到将军府,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是一夜未眠,而伊琳在墨竹阁并没有待多久,只是浅浅睡了半个多时辰,被疼醒后,听了云海的说辞,就吵着要回蓝府。
云海无奈,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把伊琳送回了蓝府。
蓝府自然是一阵躁动,蓝大壮夫妇自是不必多言,连小萱、小墨儿都紧张兮兮的,云海安抚了蓝家人,“在马车上没坐稳,不小心摔下马车的。”
这是伊琳请云海编的谎话,蓝家人虽说狐疑着,但见云海风轻云淡的,只是看着伊琳的眼眸有些怜惜,也算是稍稍地松了口气。
云海留了一名太医在蓝府,交代一番后,也恋恋不舍地出了蓝府。这时候,一家人围在伊琳的床前,蓝孟氏坐在床榻边,抹着眼泪忧心忡忡地拉着伊琳的手,“大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头上怎么还包着纱布呢?”
伊琳揉着腿,低头继续编谎话,“就是我和公子本来在马车上坐着,我就想自己驾马车试试,这马不是很听我的话,不小心掉下去的,公子他没有来得及扶住我。”
蓝孟氏一听,就开始埋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赶马车是你能干的事吗,在家里的时候小毛驴你都赶不好,那么高大的马匹你怎么自己去赶去呢,瞧瞧,这下好了”
蓝孟氏自顾自地起身,细细地看了看伊琳的头部,抹着泪,“娘去厨房给你熬点汤喝,你们也别一直杵在这里,让大丫好好休息。”
蓝孟氏到厨房忙活了,家里除了小仙还在养怡山庄,小萱、小墨儿都在家,9岁的小墨儿也懂事了不少,很是心疼地看着伊琳,“大姐,你以后要小心翼翼地,不要逞能,你好生修养吧,这些时候就不要担心山庄和农庄的事情了,山庄有小仙姐姐和张大哥在呢,哥哥从户部回来,请哥哥帮着看着农庄,不会有事的,我也长大了,也可以去农庄帮忙。”
伊琳揉了揉小墨儿的脑袋,欣慰地笑道,“小墨儿你还小,你现在主要是好好读书,在学堂如果受欺负了也要还手的,但是我们不能主动去欺负别人的,要与人为乐,还有人欺负你没?”
小墨儿摇了摇头,“大姐不用担心我,现在我有好几个好兄弟了!没有人欺负我的。”
小墨儿这些时日,倒真的在学堂交了几个好朋友,小墨儿经常把农庄稀罕的瓜果和小吃带到学堂去,孝敬夫子的同时也和别的学子分享一下,和小墨儿要好的几个孩子家里大多是户部官员,也有一两个史部官员的孩子。
刘慕烟见伊琳好似很疲倦,一直按着左腿,也就打发了小墨儿和小萱出去,“你们出去吧,小萱你也去后厨看着侍女熬药,好了给姐姐端过来,一定看着要认真地熬!”
小萱领了任务,也退了下去。待房间里只剩下刘慕烟和伊琳两人。
刘慕烟看着仍旧低着头的伊琳,很是担忧地看着眼神有些闪烁的伊琳,叹了口气,“腿怎么了?”
伊琳掀开裤腿,看了眼有些淤青的小腿,“太医说应该是伤到骨头了,不过没有什么大事,但它老是疼,我有些不放心,等到了明天,再让太医瞧瞧!”
刘慕烟见伊琳仍旧不看着自己,也只是帮伊琳把裤腿放下,用被子盖住后,扶着伊琳躺了下来,“好了,先好生休息吧,别的就不要再想了,妹妹处理好就行,别再出什么大事就好。”
伊琳点了点头,“不会出事的,嫂嫂放心吧。”
伊琳也算是表面上糊弄过去了,起码爹娘这一关算是糊弄过去了,不过第一天晚上因为疼痛,真得是没有睡好,也是忧心忡忡地。
第二天一大早就吩咐侍女去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刚进了门,伊琳就开始诉苦了,“李大人,你赶快再看看我的腿,它昨晚一直在疼,我觉得是不是骨头震坏了呢?不好说骨裂了什么的,你寻个办法也看一下啊,外边又看不出来,万一里面骨头都错开了就麻烦了,会真的成瘸子的。”
李大人连忙去看伊琳的左小腿,并询问,“蓝司农是怎么样的疼法呢,刺骨的疼还是肿着觉得不舒服的疼呢?”
伊琳很是可怜地望着李太医,“刺骨地疼,我都睡不着觉了,赶快想个办法看看啊,你光按按,又看不到里面,怎么办呢?”
李太医把伊琳的腿打了个弯,一寸一寸地去摁,按到疼痛点,伊琳弯着腰喊,“疼疼,这里疼!疼死我了。”
这一幕刚好被走到门口的顾凌浩瞧见,顾凌浩极为心疼和懊悔地顿住脚步,暂时站在门口,不忍地看着!
李太医让伊琳的左腿活动了好一会,夹杂这伊琳隐忍的闷哼声,李太医也好似松了口气,给伊琳盖上被子后,才看着一直叫嚷着的伊琳,“蓝司农,本官认为这腿大事是没有的,不会落下很明显的毛病,骨折错位的疼痛,可不是如此细微,会更加剧烈,疼痛将是难以忍受的,现下看来至少可以确定没有大的问题,但是小腿已经明显地肿了,有可能还是伤到骨头或者软组织了,需要调养,等过个一个月,再瞧瞧情况,才能确定!”
伊琳无言地看着李太医,有些不耐烦,“还要等一个月?那万一到时候发现有问题怎么办,你就不能想办法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毛病吗,没有什么能透过肌肉看到骨头的用具吗?也要有点措施我才放心啊!它真的疼,我很不放心,你知道的,我还小,还没有嫁人呢,万一要是成了瘸子就完了,你是太医啊,这一定要马上看看!”
李太医对伊琳的想法很是惊愕,也只好叹着气摇着头,伊琳靠着枕头坐立着,见李太医很是无奈地看着自己,还在劝说,“蓝司农,没有办法,大都是这样的处理方法,不是本官不愿意再处理,是腿部的摔伤都是要耐着性子养着的。”顿时更加不耐烦。
伊琳对古代的医疗技术很是无言,退而求其次地要求,“那去拿点酒精了什么的,给我消消毒,这怎么能用水擦洗呢?”
李太医更是呆看着伊琳,却连忙起身去查看伊琳的头部,神情也开始担忧起来,“蓝司农,您的头部没事吧,头还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