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的易容做得确实不错,原本180个头的大祭司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只有170的后厨名不见经传的小厨师岳盛。
小厨师岳盛今年30岁,烧的一手好菜,就算是伊琳擅长厨艺,怀孕后也对岳盛的厨艺赞赏有佳。从回到旺丰县后,一应饭菜都是经过岳盛之手的。
岳盛来到蓝家也已经有两年了,蓝大壮一家回到旺丰县后,蓝麻子就把美食园培养的做得菜肴最好的厨师岳盛给派过来伺候了,每日里除了一日三餐,岳盛每日会煲汤给伊琳加餐。
伊琳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厨子每日变着花样的加餐,还是很满意的。
大祭司发挥了易容本领,乔装打扮成厨子后,开始利用上餐时间,细细地观察伊琳的一举一动。
平日里,伊琳总是会在午休起来后,懒散地坐在软榻上,也蓝孟氏、翠英,还有蓝麻子的两个媳妇在一起聊天,说是聊天,不过就是蓝家人在一起说说闲话,伊琳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才会插上一句话。也就是图个热闹。
大祭司在上菜的时候,眯着眼看着伊琳已经快8个月的身孕,想着果然如自己所料,瑞亲王还是隐瞒了瑞王妃怀孕的真正时间。这个时候,如若不早点下手,等孩子真正的平安生下来,瑞亲王一定会第一时间上报给朝廷,等孩子有了正经的封号,皇室族谱上就会划上浓厚的一笔。
到时候,这个孩子将是真正意思上的皇室中人,按照规矩,他的母亲也只能是瑞亲王的女人,不可能再改嫁皇帝的。
皇帝如此心急的铤而走险,明知道会有危险,仍旧坚持要把孩子打下来,也就表明了皇帝为了把瑞王妃纳入后宫,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厨子“岳盛”边给蓝家人介绍今日的午膳,边窥看着伊琳,她仍旧很是温柔地浅笑着,时不时会轻轻地抚摸着孕肚,带着一眼柔情。
岳盛微眯着小眼睛望着这一幕,见伊琳吃了菜肴后,仍旧夸了句,“今日的菜品比往常的都要好,不错,岳盛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岳盛”连忙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应了声,“娘娘喜欢就好,这几日,小人也琢磨些新鲜的菜色来。”
伊琳抬起头来,目光极为柔美地望着站立在蓝大壮身后的厨子,对厨子岳盛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蓝孟氏给伊琳夹了菜,催促着,“大丫,你多吃些,现在是两个人了,一定要多吃点。”
伊琳的眼眸离开岳盛,重新转过头来,看着娘亲给自己夹菜,仍旧一脸笑意,“嗯,多谢娘!”
经过了两日的试探,蓝家人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厨子岳盛做得菜肴仍旧赞不绝口,就连在伊琳身边服侍的月奴都仍旧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厨子岳盛”也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每日里午后蓝家人闲聊的时候,给伊琳端过去的各式各样的滋补汤中,岳盛都会添加上研制的无色液体。
岳盛亲自端过去后,也总是会等伊琳优雅地喝完一小羹汤,才会在蓝家人说说笑笑的闲聊声中,接过月奴递过来的空碗,恭敬地退出房间。
在岳盛看来,事情很是顺利,这种特制的液体本身是没有毒的,并不会像打胎药那般会引起强烈的反应,但是这种液体如若连续吃上7日,就会有临产的迹象。
在连续7日后,这日凌晨,月奴焦急地从伊琳的房间出来后,就开始大喊,“快来人呢,娘娘好像要生了。快去找稳婆去。”
蓝家灯火通明,蓝大壮夫妇披着睡衣就焦急地走出房间,蓝孟氏一个箭步,飞快地奔向伊琳的房间,看着伊琳正忍着疼痛,捂着肚子喊疼。
蓝孟氏心急如焚,口里还念叨着,“不是还没到生产的日子吗,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哎呦,赶紧的,吩咐后厨烧水去,多烧些水!”
在伊琳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声中,后厨也接到命令,岳盛招呼着帮厨,“马上去烧水”
自己也是一番假意的折腾,岳盛勾起了阴冷的笑意,在月奴从后厨出去后,也直起身子,交代了厨房忙碌的帮厨后,也慢悠悠地跟了出去,隔着一堵院墙,望着伊琳的院落,那里吵吵闹闹的脚步声走来走去,夹杂着呼叫声和产妇难耐的呻吟声。
岳盛傲娇地抬起头来,原本装作唯唯诺诺的脸上也有了显而易见的嘲讽。
岳盛背着双手,闭着眼睛聆听着那边的动静,等待着一个时辰后,噩耗传来。
生产总是夹杂着痛苦和希望,伊琳躺在床上,像任何一个临产的产妇那般,用尽全力,在产婆一声声,“娘娘,再使点劲,快了快了”
“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再用尽!”
随着产妇的喊叫声,婴儿终于生了出来,产婆剪了脐带,抱着孩子在准备好的温水里给孩子擦洗身子。
床榻上的产妇也已经筋疲力尽,任由身边的产婆做最后的处理,就已经昏昏沉沉地昏睡过去。
丫鬟把清洗婴儿的水端出门去,在外候着的岳盛连忙接过来,笑盈盈地问,“生了?男孩还是女孩?”
丫鬟也一脸喜气,望着岳盛如此八卦的脸,笑着说,“是个帅气的男丁!”
岳盛挑了挑眉,端着一盆水,应承着,“老天保佑,娘娘好人有好报,真是好,真是好,小人去倒水!”
岳盛端着这盆水,到后院的厨房,掏出一只准备好的木棍,在水里搅了搅,提出来后,木棍也变成了粉色。
岳盛满意地咧开了嘴,冷笑了声,顺手把一盆水倒掉后,随手扔在后厨里,起身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不过一刻钟,伊琳的院子里就传来的蓝孟氏的哭声。
蓝孟氏从产婆的手里抢过来孩子,脸色煞白地望着怀里的孩子,孩子已经一动不动。脸色发青,依然已经快没气息了。
蓝府找了好几个郎中,郎中看了也都纷纷摇头。
岳盛混在蓝府的下人中,看着蓝家人抹着眼泪,蓝大壮更是着急的踱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想瑞亲王交代呢,怎么好好孩子一会的功夫就不行了呢?”
月奴更是哭得一塌糊涂,但此时产妇仍旧昏睡着,郎中去了产房,给产妇把脉后,也松了口气,“娘娘倒是没什么,应该是累了,昏睡过去了,不妨事的。”
月奴哭泣着,当着蓝家十几名下人的面,擦了擦眼泪,很是清冷地吩咐,“这件事如若外面有任何风言风语,今个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可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拿你们开刀,听清楚了没有。”
岳盛也混在下人中间,连忙磕头作揖,“小的明白,是断然不会乱嚼舌根的。”
月奴稳定了大家的情绪,打发了众人,蓝府的一应下人也都大气不敢出,既紧张又感叹,为自个的小命着想,都灰溜溜地讨回家去了。
蓝家人都注视着这个死去的婴儿,瑞王妃仍旧在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