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伸出白皙的胳膊,拉着云海的大手,浅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还有事要出去吗,什么时候回来。”
云海挨着床边坐了下来,回握住伊琳的手,俊美的目光一直怜惜的望着伊琳,一直带着笑意,“本公子去一下宫里,晌午在太皇太后那里用膳,他老人家很是担心你,现在也没事了,本公子也该告诉她老人家一声,免得她过分担心,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和小萱他们聊聊家常,翔儿最近总是苦恼着,应该是想母亲了,让他陪你玩会!”
云海交代完伊琳,伊琳也温顺地应承着。
云海洗漱过后,换了衣服,交代月奴,月娇,“伺候好娘娘,如若伊琳有什么情绪不好的,你们想些法子逗她开心点,别让她一个人待着,听明白了没?”
云海交代过两人,带着清平向皇宫方向而来,清平赶着马车,在路上也是忐忑不安的请示,“公子,您真得打算如此做吗?如若皇上……属下总是在担心”
清平欲言又止,云海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清冷地开口,“今日早朝,众位大臣也应该联名上书皇上,大祭司的事,皇帝也很是懊悔,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早在云海带伊琳回瑞庆王府后,安顿了伊琳后,云海吩咐清平按计划形势。
经过伊琳有意的张扬,后宫各位娘娘也动用了各种手段,想以朝廷大臣联名上书皇帝,把伊琳彻底排出出后宫,万太后看着皇帝的情绪如此受伊琳的左右,这一个多月一来,后宫贬得贬,受罚的受罚,皇帝为了讨好伊琳,任何妃子都不宠幸了,皇室是要不得独宠的。
万太后也有私心,想立万贵妃为后来巩固万氏一族的荣耀。
伊琳是瑞王妃,先皇去世的时候,交代过,要善待瑞亲王,瑞亲王在这皇室,不像众位皇子,和皇帝不一心的,皇帝要忌惮着,但瑞亲王是先皇的嫡亲弟弟,向来不会窥视皇帝的龙椅,满朝文武都看着,新帝才刚刚登上龙椅,就要生硬的夺了自己皇叔的妻子,就连一向不会管闲事的邵宰相,都不止一次,在万太后面前提及此事。
邵宰相的说辞是,“于公,蓝伊琳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她很聪明,平日里在农垦上投入了很多心思,如若这样的女子入了后宫,后宫嫔妃众多,会牵制她很多的精力,她哪有时间来专心于农垦;于私,瑞亲王是皇上的长辈,现下京城风言风语,说皇上意欲纳瑞亲王正妻入后宫,瑞亲王掌管暗卫多年,夺妻之恨,罔顾伦理,这让众位皇室成员如何编排;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皇上如若真得起了痴心,那就表明皇上动了真情,仅仅因为家庙的口舌之纷,皇上就把皇长子的母妃打入冷宫,太后,后宫容不得独宠,蓝伊琳如若入了后宫,就是众矢之的,后宫所有妃子的矛头就会对准她,谁不忌惮一个能得到皇帝独宠的妃子呢!老臣觉得,蓝司农做瑞王妃是最妥帖的,先皇如此安排,也有他的用意,还请太后劝解一下圣上,切不可一意孤行。”
一干朝臣在云海吩咐线人暗地的推波助澜下,今日早朝,给皇帝施加了压力。
大祭司向皇帝下蛊,只晓得人很少,皇帝本就惊魂未定,对伊琳有着深深的愧疚和心疼,朝中大臣一致反对,也给了皇帝很大的压力。
而云海的所作所为,皇帝更是羞愤难当,云海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云海在早朝散了后,在御书房觐见了皇帝。
皇帝很是疲倦,见云海觐见,这次倒是极为客气的请云海喝茶。
皇帝亲自给云海泡茶,云海也没有退却。
两人静静地,一时间鸦雀无声,直到皇帝递给云海一杯茶,云海才笑着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后,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玉章放在桌上,朝着皇帝的方向推了推后,清冷地开口,“本公子从13岁回京后,接了先皇的旨意,统领暗卫,十几年了,先皇也已逝去,皇上登基后,也有了属意的人选,六王爷谦虚好学,本公子也累了,这枚统领暗卫的印章,请皇上收好。”
皇帝一愣,脸色微变,只是看了眼印章,张了张嘴,许久后才面带愧色启口,“皇叔,父皇在世的时候,属意皇叔为暗卫统领,自然是觉得皇叔能担当大任,朕继位时间还短,还依仗于皇叔的鼎力支持,并没有要皇叔交出暗卫统领权的意思”
皇帝把印章推到云海面前,微微叹了口气,“瑞王妃现下怎么样了?”
云海挑了挑眉,皇帝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瑞王妃的字眼,云海应了声,“并无大碍,不过受了些惊吓,暂时怕是入不得宫来伺候太皇太后了,还望皇上海涵。伊琳让本公子带句话,这老参,她早以换下了,至于别的,圣上就要找个稳妥的人好生看看了。”
云海抬眼看了眼皇帝,皇帝揉了揉眉心,眼眸里尽是不忍,云海启口,“过几日,本公子想带伊琳到处走走,也散散心,这两年,她忧心忡忡的,心情还是压抑了些,至于这暗卫的统领,历来都是皇帝的眼睛……,臣已经不合适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待下去了。”
云海起身,对着皇帝拜了拜,“臣就告退了,皇上也保重龙体,有需要我师傅的地方,皇上尽管吩咐。”
云海撂挑子不干了,而皇帝看着这印章,却发愁了。
暗卫系统——原本皇帝没觉得有多夸张的功能,但皇室的几处事情,暗卫功不可没,而云海不干了,也就意味着悉心经营了多年的暗卫的盘根错节被生生的掐断了。
六王爷,六王爷是不可能在这两年间掌握全部暗卫的秘密的,而云海到底还是忠君的,但云海以皇帝不信任自己,暗示了自己离开的原因,皇帝作难了。
放弃伊琳,皆大欢喜,只有自己的心,滴血般的疼,相思诛心,皇帝切身体会了爱之不得的痛苦,而为了皇权,皇帝还能怎么办!
皇帝叹了口气,神情沮丧地吩咐御前公公,“把这印章给瑞亲王送过去吧。告诉他,先皇给他的差事,还是要担起责任的,但朕允许他请假两个月,带着瑞王妃散散心。”
皇帝松了口,后宫也松了气,万太后旧事重提,“立后之事还是要抓紧,皇帝觉得怎样?”
皇帝这次倒是松了口,“母后说得也对,中宫空置,还是不易太久,朕倒觉得后宫现在还是清冷了些,朕想再纳几名妃子。”
万太后对皇帝的转变还是很惊讶的,皇帝按了按眉心,对万太后说,“连家镇守东北,是朝廷的勾股之臣,父皇和皇爷爷在世的时候,也纳了连家的女儿为妃,朕听说连将军的女儿今年芳龄16,也想禀明母后,今日就拟旨,纳入后宫为贵妃。”
皇帝如此迂回,也是为了拉拢连家的势力,安抚云海和太皇太后,也是表明了立场——不愿意万氏一家独大,要寻个平衡后宫的力量。
万太后是不能拒绝皇帝如此正常的要求的,说到底,皇帝不是万家的子女,皇帝是纳兰氏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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