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小家伙变成这副模样。我真想一头撞到墙上，以死谢罪。

“孩子。”就在这个时候，顾林伸出手来，夺走了我手里的白莹璩。这货就好像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那一脸的老泪纵横，那一脸的心力交瘁和伤痛。让人不禁忍不住想嚎啕大哭。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可是，现在自责有什么用？它是为了我变成这样的……

手里捧着白莹璩，顾林一屁股坐在了我边上，也跟着我这么疲惫不堪的靠在墓室的墙壁上。

身处如此黑暗的，只有一束手电光的墓室里，这气氛及其的沉重。

顾林不再说话，而我，也无话可说。墓室里很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沉默，很沉默……

我感觉，这墓室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火热了。墓室的温度在渐渐下降。估计是之前顾林破了赤焰局的缘故？还是因为骨鳞女尸消失的缘故？我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勇气问顾林任何问题。

他现在比我要伤心。伤心很多。

被羁押了千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现在我又把局面弄的如此混乱。他刚刚失去了李语嫣，现在，又失去了白莹璩。生前做人的时候又被如此利用。他的一生，太凄惨，太悲凉。我知道，他的故事，一定远远不止这一点。但是，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动容，让人潸然！

安静了不知道多久，我才鼓起勇气，转过头去，很诚恳的对他说：“对不起。”我真的很难过。

听到我说对不起，顾林悠悠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就这么看着我的双眼。我能借着手电光，看到他双眸中是我的倒影，也能从他的眸子里捕捉到一抹黯然，和失落。

“对不起什么？”这货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貌似没听明白我说什么。

“对不起你，对不起白莹璩，是我害死了它。我还对不起李语嫣。我没能把她救下来。”我是发自内心的自责。我并非无情之人。如果，牺牲我的鲜血，能挽救一段千古传唱的爱情，我就算死，也是值得的。只是我没做到。

听到我这么说，顾林眉头一拧，一脸难看的对我说：“谁说语嫣没有救下来？她不在我骨牌里么？”这货悠悠的回答我。

我一听，顿时愕然。刚刚他把骨牌插进她大脑中，激发的那一束强光，难道是她的灵魂在依附顾林的天灵盖骨牌么？

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差点激动坏了。这悲催的一天，总算是有一件让我感到值当的事情了。太好了。

只是我的白莹璩……

“谁跟你说莹莹它死了？”顾林见我一脸的悲喜交加，继续补了一句。

我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简直如同中了五百万一般，整个人幸福到了想死。

什么？他说什么？白莹璩没死？真的没死？

苍天……苍天！

我刚刚看到 白莹璩变成这样，我以为，我以为它变成尸体了。却没想到……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没死就好。没死就还有救。

我一把抱住了顾林，这家伙真是一个喜欢卖关子的家伙。俩都还在，干嘛还要一副死了亲娘一般的表情？不怕把哥哥我吓死啊？我这小心脏哪里还经得起他这么摧残？

我太激动了。一颗小心脏在两个极端上来回蹦跶。让人真是惊心动魄。

就在我紧紧抱着顾林，和他分享这一份喜悦的时候……

“对不起。”这回，竟然是顾林和我道歉了。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双手就这么机械的抱着他的身体。我听错了么？他刚刚在道歉。

“对不起。拯救莹莹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你的命，来换。”这时候，顾林呆滞的靠在墙壁上，对着我身后的空气说。

这话说的，万般委屈和无奈。

我一听……再次如同五雷轰顶，浑身都僵硬起来。就好像一尊雕塑，就这么抱着他，愣在原地。我，听错了么？需要我的命才能挽救白莹璩？

苍天……我简直不敢想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刚刚想的太天真了。我还以为，顾林有着如何大的能耐，能够救活白莹璩，却没想到，竟然是需要我来做牺牲。

这……原来，这货刚刚沉默，是在为我沉默。这货黯然落泪，是在为我落泪，这货一脸的愧疚和不舍，都是因为我……

他刚刚一定在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刚刚那一阵沉默，他一定是在纠结该选择我，还是选择白莹璩。他一定很纠结很纠结，纠结到了崩溃。

天……我被瞬间再次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如果是我自己，我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