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锅听到这熟悉的动静,从门缝往里张望了一眼,发现那铲屎的正在对另一个人实施“非猫的虐待”,顿时心有戚戚然,唯恐下一个轮到自己,连忙撑起肉垫,悄无声息地逃走了。
费总被自己的长发糊了一脸,说话就得吃头发,只好闭嘴。
贺行之干这事是个熟练工,不到五分钟,就简单快捷地打理完了费总金贵的头,他不甚温柔地在上面抓了一把,要去拧床头灯:“这回可以了,睡吧。”
秦艾眼疾手快地伸出仅剩的自由手,拽住了贺行之:“师兄我错了,你放开我,我保证不乱来。”
贺行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客厅里的电视正在回放小品,一句应景的台词正好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秦艾:“……”
贺行之:“……”
两个人就着诡异的情境与诡异的背景音面面相觑片刻,终于觉出此情此景的逗乐之处,同时笑了起来。
秦艾哭笑不得地往枕头上一躺——枕头非常软,带着一股有点甜的味道。
不知是贺行之在上面洒了什么助眠的东西,还是秦艾自己折腾累了,他刚一碰到枕头,眼皮就有合上的趋势。他对着床头灯柔和的光下抬起一只自由的手,半遮住眼,含含糊糊地说:“那你到底让我来你家干嘛?”
贺行之沉默地在他床边坐了一会:“我想照顾你,不行吗?”
秦艾一顿,已经快闭上的眼又无声无息地睁开了:“你不是都照顾了俩月吗?”
贺行之转过身,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头看着他:“你以为我照顾你,就是因为你给我挡了个炸弹吗?”
不等秦艾回话,他就隔着被子在秦艾身上掴了一巴掌:“混蛋吧你。”
秦艾轻轻一动,床头上的手铐就“哗啦”一声,他顶着一头被贺行之吹得蓬松柔软的乱发,无奈地看了一眼贺行之,也不知道谁是混蛋。
贺行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去抓郑凯风那天,你在车上想问我的‘私人问题’是什么?”
秦艾想了一会,把手掌往下一盖,直接挡住眼睛:“忘在医院里了,要不我再重新想一个吧。比如……你喜欢什么姿势?”
“你当时想问的不是这个。”贺行之肯定地说,然后就在秦艾以为他准备把这个问题绕过去的时候,贺行之居然一本正经地作出了回答。
他说:“我喜欢正面能看清脸的——这种试一下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太没价值了,我再给你一次交易的机会怎么样?”
贺行之强买强卖,秦艾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温暖的床头灯下沉默了一会,他说:“别闹了,好好安心和我过日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