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她是不是你梦见里的女人?”虚云给温久让了个位子,低声问道。
温久这才发现,穿了这身白衣的虚云有哪里不太一样,在这身宽大的衣袍下,他似乎是更加高大了。温久莫名有些不爽,却没想太多,只是细细的打量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
此时苏长梅软剑已然入鞘,她不拘小节的和红衣女鬼面对面坐着,撑着下颚饶有兴趣的问:“什么女人,小孩,你跟我说,我对这片熟,你和那孙子说没用,他几百年才来一次。”
这大姐大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温久只觉得一个两个没一个靠谱的,但本着对苏家人的信任,温久还是把梦里的经历说了。
“这么说她是不久前去世的楚家二奶奶?”
苏长梅这么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女鬼,她立刻不要命的挣扎起来,她越是挣扎红绳捆的越紧,眼看着女鬼的叫喊声越发的凄厉。
“梅阿婆,你又怎地她了,”虚云看热闹不闲大的问。
苏长梅柳眉一扬,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闭嘴!我怎么知道!王八蛋你给我站住!我今天非得让你血溅三尺!”
虚云如一片轻叶,游刃有余的躲开两道凌厉的剑气,一手点在苏长梅持剑的手上,笑的十分欠扁,“真是聒噪呀梅阿婆~”
苏长梅:“......啊啊啊杀了你!”
温久:“......”
苏家几百岁高龄的家主也被这么三两下制服了,看来这人确实是有本事。
温久打量了一会红衣女鬼,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张家二小姐,刚刚她之所以对梅长苏的话有那么大的反应,应该在于“楚家二奶奶”上。
这位心高气傲的才子佳人是万万不肯承认自己是二奶奶的,二可不就代表次了吗?
温久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女鬼,她一袭红衣实际是磨破了的嫁衣,隐约间还能窥见红衣上价值不菲的金蝉丝闪过的流光。
这是美洲西地极为罕见的金蝉结茧吐出的,极为珍贵。
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她死后化鬼也执着于这身嫁衣,恐怕只为留住上面最后的情意吧。
虽然这点珍贵对西地石油大亨来说,只是一句吩咐的事。
“楚太太,”温久压低声音,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这女鬼似乎听了进去,身体剧烈颤抖着,慢慢的不在挣脱红绳。
“你叫我什么,”披散的长发下露出一双七窍淌血的脸,如诉如泣的看着温久,温久垂下来的五指慢慢收拢。
就算难产而死也不该是七窍流血,后面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吗?
见温久不答,女鬼突然凄厉的笑起来,虚云立于一旁,无悲无喜的看着她,这回他倒是不伤春惜花了。
女鬼笑声忽然戛然而止,灰白的双手捂住嘴,黑青的血从她指缝间流出,她仍在笑,“你叫我楚夫人,楚夫人......你可知道我是哪位楚夫人!”
最后那一声质问犹如刀片划过玻璃,刺耳而又凄楚,同时红衣女鬼伸出尖利的指甲向温久的脖颈掐去……毕竟,杀生乃是怨鬼的本能。
温久闭上眼睛,珍之重之的说道:“张家二小姐。”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张二小姐紫灰色的指甲连带整个手臂上缠满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绳,勒出上百道口子,深可见骨。而她此时的目光却是近似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