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把他带来,我再去睡会儿,昨晚那姐夫问个没完,你们都是和时代脱节的人,没办法,关在这大宅深院里,做了井底之蛙,也是可怜。”
时迁说了一大路,郓哥听得高兴,问武大,“好像很有意思,那咱们去吧。”
武大无所谓,“这样危险的事,还是找石敬塘去做吧,咱们去给日本娃娃发炊饼。”
武大挑着一担炊饼进了日本军营,日本宪兵不敢拦阻,俱都敬礼肃穆,陆军总部听说童妖又来慰问,只好安排一批部队列队欢迎,一起接受大圣国师的皇家炊饼,感受天皇荣恩。
时迁睡了一小觉,被收音机声音吵醒了,许仙坐在书桌前,拿着笔胡乱写着,显然是又受了什么刺激。
时迁问,“几点了?”
许仙回头,心情不太好,“你醒了。”
时迁伸个懒腰,“他们还没回来么?”
许仙摇头,时迁问,“对了,这几年听说你也参加了武汉会战,后来突然就失踪了,是不是那神仙姐姐带你回峨眉山去了?”
许仙不想承认,“我也不知道战争并没有结束。我应该是听到了假广播。”
时迁只是闲谈,不想对此深究,但许仙为此深感内疚,还要申辩,“但我愿为此赎罪,只要战场上需要,我定然义不容辞。”
时迁说,“那,那我有些饿了。”
午饭时刻,武大挑了空担子回来了,郓哥自然又收了不少日本军官的贿赂,钱包鼓鼓,石敬塘应该很久没来到武大的官邸了,毕恭毕敬跟在武大后面扶着空担子。
时迁与许仙从窗外望去,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跟在后面,戴着金丝眼镜,非常不习惯地走进屋里来。
时迁不太肯定那是不是接头人,许仙却是认得,这人正是昨天在日军宴会上见着的北平卢俊义,他是军统的卧底?
石敬塘走在最后,负责把大门关上,又忙着帮武大卸担子,“先师,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武大不说话,郓哥摇头对石敬塘说,“老石,你莫问,放下担子你先回去吧。”
石敬塘问不出什么,很失望,回头来看卢俊义,“你是从重庆那边过来的吧,大圣先师可是会神机妙算的,你须如实禀报,敢耍花招,下场会很惨的。”
卢俊义在北平站潜伏,不幸中了日军圈套,又联系上了白马营的吴用,两人在狱中幸好得到宋江照顾,卢俊义假装投降,与吴用一起暗中为重庆政府传递情报。
昨晚因为陪宋江去上海看汪精卫,误了时间,今天与石敬塘对上了接头喑号,心中正在疑惑,为何大汉奸石敬塘竟也是内线,壮着胆子跟来,却又被带进了传说中的日军陆军总部禁区,大国师官邸。
卢俊义听了石敬塘的警告,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神色严峻,摸了摸腰间短枪,看着武大。
武大不是妖怪,如果放在农村,他就是一个残疾人,弱势群体,但受到日本陆军吹捧后,即成了唯我独尊的神。卢俊义在日军本部呆了三年多,很少见到武大,而武大在他心中的形象是貌似憨厚,神秘,阴森,莫测高深的感觉。
郓哥将门关上,仰头来看着冷面的卢俊义,“别愣着呢,进去坐吧。”
卢俊义迈步进去,武大也不理人,自己进屋先去做饭了。
郓哥对卢俊义说着,埋怨着许仙和时迁,“那几位爷也是,也不知道你先弄点吃的,你看我们进屋,我去弄几个菜来。”
卢俊义在大堂坐了下来,不多会,时迁走了出来,看了看卢俊义,卢俊义目光有神,时迁则目光闪烁,“这郓哥儿在这鬼地方呆久了,全没了中国人的仁义,老子在前线拼死拼活,让他做顿饭就说这说那的。”
卢俊义没作声,只是看着时迁下一步动作。
时迁坐了下来,“昨天晚上在外边兜了一圈,日本狼狗鼻子太灵,老子被追到了下水道里,还好找到了这里,你认得山东呼保义么?”
卢俊义目光不曾离开过时迁,时迁等他回话,卢俊义支了支眼镜,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我只知道河北玉麒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