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邦媛到大帅府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沈大帅和大帅夫人习惯早休息,所以大厅里只有沈维熙和方副官两个不知道什么叫休息的年轻人在下棋。
“这都多晚了,你们俩怎么还在下棋,浪费大帅府的电。”
沈邦媛毒舌地走过去,看到俩人耐心地下棋,自然需要出声调节一些这么闷的气氛。
她这个人可不会下棋,打马吊或者还比较好玩一些。
方副官笑了笑,“从百乐门喝酒回来,刚好遇见维熙,自然需要下一盘棋,顺便喝茶醒醒酒。”
沈维熙一边落下一子,抬眼看了沈邦媛一眼,再看看那边的欧式落地钟,皱眉开口。
“这都多晚了,巡捕房今有什么棘手的案子需要你这个探长忙到这个时候?”
“……那最近巡捕房倒是没什么有趣的案件,都是一些偷盗的。哎,沈维熙你还管起我来了,刚刚想找你没找着。”
沈邦媛想起刚刚的惊险没找着沈维熙,虽然不能怪他,可言语里还是有责备他的味道。
再顾忌到方副官在,她的话了一半。
方副官看这两兄妹似乎有话,便起身要回去休息,直接转身了离开的大厅,他的房间在这栋房子旁边的洋房里。
沈维熙也好奇沈邦媛想什么,而且还使开了方副官。
他们自一起长大,似乎,也没那么多神神秘秘的事情吧。
“你刚刚想找我?什么事?那么晚回来,被你父亲母亲看见了,到时候你出不了门,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邦媛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子上摆着的葡萄,真的心烦,回家晚了也是无奈嘛。
“这个暂且不,今晚纯熙发高烧了,引起了肺炎,现在在医院,唉,她还那么,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的。”
“肺炎?怎么会那么严重?”
沈维熙听到肺炎俩字,身为医生都觉得难受,更何况对方是一个两岁多的孩子。
“没及时带去医院,还在留院观察,本来想去找你的,到你的诊所的时候你不在,只能又去医院。唉,阿熙哥,我在想,如果唐其臻没有失忆的话,她们两母女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过得那么辛苦?”
沈邦媛长吁短叹,继续帮忙吐苦水。
“唉,现在意年白拍戏,有时候晚上还要去百乐门登台演出,我今听我手下的人,现在的百乐门似乎又想要找人代替她。这个世道多艰辛啊,是没人折磨了么,怎么就爱挑她们俩母女。”
沈维熙:“……”
“你,唐其臻怎么样才能恢复记忆?”
“我之前就打听过,唐其臻他是因为脑子中子弹才失忆了。我之前看书,看过一些人有因为撞到头便失忆忘记了一些事情,那我能不能去打唐其臻的头,或者打他一顿,让他半死不活的,然后让你把他给救回来?如何?行得通吗?”
沈维熙听着这些话,头痛得很,无奈地开口赶人。
“你该上去休息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没心情休息,我想的这些怎么就是有的没的了,我想得很正常啊,而且也是为了他好。一个没有前半生记忆的人,还要靠别人来自己是什么饶人,那得活得多痛苦啊。不定,他恢复记忆了,要对着我三跪九拜地感谢我呢!”
沈邦媛其实也真的这样认为,如果换作她自己失去了记忆,是一个没有前半生记忆的人,那生活多没意思,连自己是谁都要别人告知。
而且那唐其臻还被唐家和宋家欺骗,多了一个未婚妻,少了一个梁意年,少了一个亲生女儿。
如果她有这么可悲,她肯定想着死了算了。
沈维熙自和沈邦媛一起长大,自然也就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
而且,她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必须阻止。
“总之你不要乱来。唐其臻的病情,我之前也有听过,我和那个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在国外的时候见过,也了解过他相关的情况。他之前脑部中弹,而且还能醒过来,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失忆反而没有什么,还减轻了他的脑部负担。”
到这里,沈维熙颇有些严肃地看向沈邦媛。
“如果强行让他恢复记忆,也许一切会变得更糟糕,可能,他会死。”
沈邦媛被这人严肃的一面吓到了,万一唐其臻死了,那纯熙岂不是没了父亲,那梁意年还有啥盼头啊。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男人,可她也没想过真的让他死嘛。
纯熙还是需要一个亲生父亲的!
想到这里,她嘀咕着开口为自己辩驳。
“齐声,我又不是想强行让他恢复记忆,我就是想通过制造一些比较偶然的事件,让他不经意间,就恢复记忆了嘛,我也没想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