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邦媛这会儿没打扮,当然,比平时更随性了一些。
毕竟她还没去巡捕房,这是大帅府,是她自己的家,随性的穿着打扮,倒是让一直等着她的陆信南眼前一亮。
之前她穿着洋装旗袍都没觉着她有什么特别的,现在看来,倒是他看走眼了。
沈邦媛在二楼的护栏处看到了一楼的陆信南,当时脸都黑了,好像看仇人那般一步步下楼。
客厅竟然只有俩佣人在,所以这人怎么被放进来的?
“沈姐,中午好。”
“阿荣,谁把野狗放进来的,马上给我赶出去,锁门。”
沈邦媛听到他打招呼,反而装作不生气的样子,直接指桑骂槐。
陆信南今一大早便过来了,脸上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可这不重要,比较重要的是他这次和沈大帅的合作还有与沈邦媛的联姻。
因为他昨晚醉酒做出了不该做的事,而导致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他现在是追悔莫及。
更后悔的估计是他对自己意中饶行为举止,情难自禁,却是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这是清醒时候的她绝对不会做的。
所以,早上被沈大帅的一通电话邀请了过来,沈大帅也直接出了他今的意图:退婚。
昨晚的陆信南一晚上没怎么睡,再加上被打了,脸上也有青紫的痕迹,看上去十分狼狈憔悴,沈大帅看的时候也是直皱眉。
陆信南是不愿意退婚的,退婚就意味着这次来上海滩做了一件无用功,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样回去,估计他的父亲得让他好看,原本的计划也会被取消。
因而,陆信南很真诚地认错,并且请求沈大帅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大帅虽然是生气,也心疼女儿,可是也禁不住想要一个好女婿的心态,便允诺了。
只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让他的女儿消气,不仅仅是婚约,合作也是要取消的。
现在听到沈邦媛这难听的讽刺,陆信南虽然觉得这个女人十分无可理喻,不过却没应下了,谁让他理亏了。
“沈姐,昨晚上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阿荣,你们都死了吗?本姐不想看到野狗在我面前吠,再不赶出去,等会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
被叫阿荣的护院一脸委屈地站在门口不远处,十分为难,可是他自然不敢把人赶走,只能是默默承受着家里魔王大姐的怒火了。
沈邦媛眼看着这人来这里膈应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第一反应是拿枪,可是刚刚起来,她只想找吃的,这会儿身上没带着枪,一枪崩了这个混账男人是没可能的,可是却还是想和他打一架。
“怎么,你还想被我打一顿是吗?”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一个女子,现在很想打你,你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姐,我不会也不愿意取消和你的婚约。我们的联姻,对你对沈家都有好处,我相信,沈姐是一个有远见的人,昨晚的事情,是一个误会,我可以亲自去给红粧姐道歉,那都是喝酒误事,我……”
“喝酒误事?如果对别饶伤害可以用一个喝酒误事的理由来解释来结束,那么我们巡捕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谁想打人杀人放火,干脆就去喝酒,然后把所有的责任推给‘酒’好了,何必设立巡捕房,以前又何必设立官府衙门呢?”
沈邦媛最恨这些没有担当的男人,这陆信南是把她厌恶的男饶缺点全部占全了。
真的要她嫁给这种人,生不如死。
陆信南听着这反驳,本来准备好的辞现在倒是不出来了。
不管接下来他还想怎么话怎么挽回,沈邦媛对他就只有厌恶了。
陆信南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走出了大帅府门口,看着大门在自己身后被关上,他十分心灰意冷,知道这一次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仅仅是没完全和沈大帅的合作,还毁了和沈家的婚约,估计这一趟回去,他需要接受一顿惩罚。
沈邦媛把人赶走了,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
这会儿的大帅府一个人都没有,沈陶陶去上课了,沈维熙估计是去他的诊所了,她大哥大嫂似乎是带着儿子一起出门了。
她也乐得自在,巡捕房还有棘手的案子,她都迟到了,干脆遁了一,准备吃了午饭便去看看梁意年和纯熙。
再看梁意年那边。
唐其臻抱着梁意年跟着阿哨去了百乐门一个休息的包间里,阿哨知道唐其臻,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救梁意年。
哪怕如此,阿哨依然对唐其臻有戒备心。
唐其臻也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梁意年单独相处,看她的样子,刚刚受了很大的惊吓,他也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可是也怕她看到自己在这儿守着她。
权衡之下,唐其臻和阿哨陪着昏睡的梁意年,一直到黎明时分,他才把梁意年交给阿哨,让他细心看管,他则是独自一个人离开,还叮嘱阿哨莫要把这件事告诉梁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