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忍痛,宁呈森的眉心聚拢成结。
没有太多心思去感知膝盖上的伤会到什么程度,他在缓痛过后,第一眼就是望去了手机被甩出去的方向。
铃响的时候,他刚摸出手机,还没看清是谁的来电,就被身后的突然撞击给抛了出去。
电话有可能是摩顿,有可能是瞿安贺端宸,也有可能是徐暮川,再或者是,米初妍?不管是谁打来的,现阶段,对他来说,都是至关重要。
忍着剧痛,宁呈森抬动小腿,想要去拾那边的手机,想要一鼓作气的直身,然,身子才半弯而起,又是被早已撤离的保镖再一度后踢腿。
“啊!小森!”夏晴赶至祠堂门口,还未踏步进来,就被这一幕给吓的惊叫偿。
夏晴给宁振邦打了电话,就匆匆赶来,她看着宁呈森是如何辛苦起身,又是如何被再次踢倒的,那么激烈的碰撞声,翻了她的整颗心。
痛到什么程度,她心里没谱,可是,看着他向来笔挺的身姿,因为这样的攻击而倒地不起,纵是母子俩再不亲,夏晴也是心疼。
冲过去,想要扶他起身,可是,一百八十几公分高的男人,又岂是夏晴能扶起来的,宁呈森也不让她碰,对她的靠近,他无来由的抗拒,只是凝着眉头:“去拿我手机!”
夏晴听罢,频频点头,转身去找手机,却恰是见地面上那个黑色机身被宁四齐的轮椅辗过,对着夏晴,宁四齐的脸色很难看:“这里是祠堂,你跑来干什么!”
宁家,自太老爷父亲那一代从港城移居到伦敦,已百年有余。
秉持着不少旧时的传统习俗,女子不轻易进祠堂,何况夏晴在宁家,因为前有舒染,而显得身份多少有些尴尬,如非必要,夏晴一般不到此地。
然,情急下,哪还顾得上:“把,小森是您孙子,您……”
因为心疼,声有急切,听起来像是怨责,宁四齐手一挥:“子不教母之过,你连教都没教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越过夏晴,宁四齐上前,轮椅有保镖推着,行走无碍。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跪!”
宁呈森早已撑着起身,不是站,而是跪,即便跪,身板亦是挺直,听闻宁四齐的话,掀动眼皮,却是不答。
宁四齐也没有急着说话,从身边人手里接过香,点燃后,免力起身:“先祖在上,宁家出此逆孙,是四齐领教无方。今日特带前来,向先祖请罪!”
香奉在前,宁四齐话后,重重鞠躬。
再回身对上宁呈森,面目依旧发沉:“好好给我说,你错在何处!”
“我不觉得我哪里错!您有心思在这里传授家规祖训,何不去大厅召集您的子孙,先把这个家打理好!”
“啪!”
一个巴掌,来自宁四齐,招呼在宁呈森那张俊逸的面容上。宁呈森没有躲,进来这祠堂,就没想着能轻松过去,老人的巴掌能有多疼,比起膝盖上的痛感,不足一提。
强撑着起身,夏晴怕他站不住,忙过来扶,然,没扶上,保镖的后踢腿再次招呼而来。
“爸!您这是要打断他的腿吗?!”夏晴痛喊一声,忙要去推开宁呈森。
有一有二不过三,宁呈森反应快,在夏晴之前,已先挪开了身,免去了又一强烈的攻击,然,因为疼痛,身形趔趄,没控制住步伐,撞向牌位桌。
桌台上的众多牌位,因为宁呈森的动作,有轻微的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