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初妍死死的盯着宁呈森,心里无数的懊恼羞恼外加气恼,脸上身上烫的犹如起着小火球,几乎要将她吞没在无尽的窘迫中。
尤其是,当她发现,他深邃幽光的眼眸闪着异样的神色却并非在看她,而是看她手中挪成团的黑色物体之时,她几乎就要跳到床上埋进被窝里,以被藏身!
这个想法升起来的时候,她当真有转身的念头,可是,转过身去没半秒又是恍悟,去床上根本就是窘迫中的极窘!
这样迟迟疑疑间,脑袋浑浊,刚一侧头,不禁又撞上他硬实火热的胸膛撄。
事实上,米初妍自己热的要命,现在哪怕是碰一根木头都觉是烫的,可是正也因为她现在燥的很,于是,再又一次被撞疼鼻尖的时候,忍不住吼声:“你干嘛老挡我的路啊!”
她讨厌他什么都不说,装死似的看着她,犀利又暧昧的眼神将她三百六十度的横扫,让她摸不清楚,他刚刚到底在她背后站了多久,到底有没有欣赏到那么***的睡衣,如果看到了,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会不会现在心里已经开始绕着他的小九九!
宁呈森略显无辜,抬了抬双手,终于说话,声音粘湿磁沉:“饭桌上你不是闹着想喝红酒吗?我特意拿进来,我们俩一起喝。”
“不……不是说,不能喝吗?我明天要上班。”米初妍些微磕巴,闹不懂他在刚刚沉默的那么长时间里,到底在想什么偿。
他斜了斜眉,转到床头柜前,将红酒和酒杯一一搁下:“嗯,常理是不能喝的。但是我刚刚查过了,你明天没有手术安排,再说,不喝多的话,回头做做运动出身汗,再睡一觉,第二天还是可以神清气爽。”
米初妍:“……”
呆了半秒,才回:“就饭桌上我喝几口,再睡一觉也是可以神清气爽的吧?何必等现在?”
他抬首,浓眉轻挑:“那边酒不多,哪里有我们私底下喝来的痛快?”
米初妍:“……”好像挺有道理,挺冠冕堂皇的,可是为何她总感觉,喝红酒不是主要目的,做运动才是隐藏最深的目的?
她想说,却又不敢说,怕说了更是窘迫到要挖坑埋之。
区别于她的脸红耳赤,宁呈森显得闲适又从容,红酒搁下的时候,不疾不徐的开口:“酒要醒醒,我先去洗澡,等我。”
一句等我,外加他幽光的眼眸,无限的暧昧萦绕在光线昏黄的卧室里头。
看着他一路脱衣,一路向着卧室过去,精壮的背部轮廓吸引着她的眼球,半刻不曾分离,直至他隐身没进里头,直至浴室的门紧闭,哗哗的水声传来,米初妍才又从沉迷中回过神来。
记不太清楚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一路脱衣一路进浴室,也许他一直都这样,也许在她之后才这样,可是不管如何,那个画面,都是美的令她窒息。
其实米初妍还是松了口气的,至少,他始终没有提起那件睡衣,她猜想,大概是真的没看清的缘故。
脱离了他的空间,米初妍总算正常的呼吸了几回,双腿一软,向后倒在大床中央,那时候再摊开掌心的黑色布料看,依旧心跳加速,而她也是这时候才发觉,她的掌心都快被攥出了湿汗。
拍了拍自己的半边脸,想要让自己彻底清醒,而后一股脑的将手中的那个小东西塞进她的枕头底下,找来手机想给旧旧发信息,却发觉,不知该如何聊起。
难得的是,微信上有纪唯宁的留言,她点开来看,是对她的生日祝福,米初妍不由会心笑。
下面还有她的留言,说她明天要过来医院产检,问她哪个时间段才有空,她要过来找她玩,顺便给她带生日礼物。
因着旧旧的邪恶,米初妍对生日礼物这样的字眼忽生了些许的忌惮,可是想起这是很靠谱很靠谱的纪唯宁,做不来旧旧这般女流氓的行为,心,又好似安定了些。
小小的指头贴着屏幕,她在想她明天的工作安排……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空,实习医生本就忙,再加上她的实习过程从头到尾的都被人安排着,就更加忙的马不停蹄。
说起来对纪唯宁还是挺过意不去的,她整个孕期找过自己很多次,可以说,只要她来医院产检都会给她打电话,有时候正值她在手术室,没接上,有时候接上了,她也会婉拒着说忙。
她多年留学,穗城没什么朋友,一个乔洵,跟着萧晋墨去了瑞士不知何时是归期,一个江承郗在纽约大都市的商海中沉浮,除却徐暮川还有徐家那些人,她对外的,又近在身边的朋友唯她一个。
而她,却在她的整个孕期里,几乎没给过多少关心。
之前是因为情况特殊,可现在,已经没有了周鸿生的威胁,她理应给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