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而不失矜贵,淡漠又不失气度!
外头雨丝飘飞,像是卷着淡淡的雾气,而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像帧画,想必是皇室公子,也不够如此罢了!他的黑发被吹的细微凌乱,她张口,想让他别这样吹风,毕竟,刚刚复原。
可是,她却说不出话来,因为,那样的他,俊美的有些离谱,她觉得,她大概是花痴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侧过身来,没什么表情的问她:“哪去了?我正找你呢。”
米初妍微懵:“不是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嘛,你找我做什么?”
他用下颌比了比床尾:“你的私人物品,看看有没有收拾妥当?我们一会就出院。”
米初妍顺着他的方向瞥过去,看见床尾放着她的包,包里有她的平板,充电宝,钱包,证件,旁边有她的一些细碎物品,都是他给收拾好的。
疑惑着抬头,米初妍纳闷:“不是过几天才出院吗?你胸口的伤,多用两天药会更好些。”
他摇摇头,缓步过来,从裤袋里掏出双手,一只给她拿包,一只牵她的手,淡淡的音:“不住了。”
“宁呈森……别任性……”米初妍不想走,扯住他手里的包,不放。
他拧拧眉:“走吧,回伦敦。”
他说回伦敦,米初妍便不敢再多话,回伦敦,必然是有要事的,她阻拦不得!于是,被他牵着,亦步亦趋的走出这个她这辈子都不乐意再进来的病房。
那里记载着宁呈森这辈子最暗淡无光的日子,也记载着她说也说不出来的揪心。
米初妍很不愿意去回想,这小半个月,每一天每一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起初他夜夜做噩梦,明明梦中痛苦又无助,梦醒后却从来不跟她提及半字,他在她面前,依然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骆也柏在一周后回了伦敦,那之后,她似乎再没发现过他的半夜噩梦。原本以为,他是慢慢将自己调整过来了,可是后来才发现,他没有噩梦,并不是因为调整过来,而是,他压根儿没睡……
她是在某天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她的床侧,斜靠着,将她拥在怀中,眼神清明的瞅着她。
她问他,为什么不是睡?
他说,怕做噩梦,抱着她,他踏实。
夏晴几乎每天都有电话来,起初是专程要问宁呈森情况的,后来她们的通话内容多了一项必不可少的内容……
那就是,米初妍每回接到夏晴的电话,都要躲到宁呈森监控不到的地方,跟他们视频。
视频,不是为看夏晴,也不是为看老太太或者其他人,而仅仅是,让宁四齐能看到她一眼,让她能够隔着手机,跟宁四齐随便说两句话。
宁四齐的状态,愈发差了。
老太太说,吊着一口气,是想等她和宁呈森回来。这些日子她不在,没人给他按摩,没人给他说话,他的情绪愈发不稳定,想着,用视频这样的方式,看是不是能给宁四齐一点安抚。
米初妍是苦涩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对于宁四齐来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牵挂了,可她仍旧心痛心酸,对于这样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任何的要求她都能够配合的。
于是,每天都在视频,每天都在说话,时间不长,前后也就十来分钟,但是宁四齐看着,眼睛里头有欢喜之色。
既是如此,她觉得,挺好的……
宁呈森为什么会忽然决定回伦敦,米初妍有些怀疑,是不是这些天里,她的哪些行为让他察觉出异常了?毕竟,他从来就是个敏锐的男人。
夏晴说,何家挺闹的,起初闹的他们全家头大,后来,是伍乐旋发了飚,在老宅里头,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她的那对父母。
夏晴说,没想到,如今的伍乐旋,竟还会帮着宁家。
米初妍没有去细问,伍乐旋到底是控诉了什么,短短的视频时间,也说不了太多的话。可是,提起何家,米初妍会想起何宴爵,想起何宴爵,她会想到最初的最初,长相英俊的他在同事婚礼的酒店门口,吹着口哨,恣意张扬的埋汰她:“小米医生,省省力,宁呈森是不可能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