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让米初妍瞬间僵了唇……
费劲的剥了第二小蝶,送到米初妍跟前,她双手接过,直接用手提起一个放嘴里细嚼,接着又是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夏晴没有。
宁呈森从未有过这样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样特殊的见面场合,他给唐心梅和米初妍都剥了虾,唯独不给夏晴剥,好像挺不给夏晴面似的,可若是真剥了,他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
只是,身边的女人故意让她为难,暗示不成,直接明示:“我记得夏阿姨也很喜欢吃虾的对不对?”
夏晴虽在聊天,却也是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的,她其实不想为难自己的儿子,可她又很想知道,自己在儿子心目中,如今到底占着什么样的份量。
略略思忖,便笑了回:“难为妍妍记得。”
其实夏晴还是有些心虚的,怕宁呈森不高兴。
只是,米初妍很快就撸袖,兴致勃勃:“那我给您剥些来……”
席上,袖管撸的高高,一副准备大干的样子,席底下,却不停的踢身旁的男人,示意他识趣点做事。
宁呈森真有些拿他没辙,抓开她赤条条白滑滑的十指爪子,嫌弃:“脏不脏你?手拿开……”
米初妍嘁了声,看着再一次换上全新一次性餐桌手套的男人,嘀咕着:“真是个洁癖狂!到哪儿都不忘戴手套!大家吃虾不都是直接用手剥的么?这样才足够痛快好不好?”
宁呈森嫌弃更深:“就你那爪子?舔了口水,再去剥虾,很卫生吗?”
米初妍:“……好吧,你说的对!我无言以对!”
宁呈森淡定:“本来就是。”
约莫三分钟,第三小碟虾剥好,宁呈森利落的端到夏晴面前,张着口,却不知说什么,所幸直接放到她面前,再又探着手去拿酱料,两个东西都摆上去的时候,才开口:“这个虾是蘸酱吃的,跟家里吃的不一样,你尝尝味道。”
夏晴欢喜,点头:“好!”
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一碟虾仁,稀稀落落的,统共才五六个,夏晴才好像捧着珍宝,吃的极为细腻。
就好像,生怕吃快了,两下就都吃没了。
唐心梅是不明所以的,只道夏晴是吃不惯穗城的口味,给她布了些其他的菜。可米初妍却是知道,夏晴此刻的心,到底有多么滚热的翻腾。
宁呈森,虽然嘴巴毒了些,面冷了些,计较了些坑人了些,可说到底,他其实是个好儿子,更也是个好男人。
从他对舒染,便可知,他是个懂得感恩,并且重情之人。
从他对宁振邦,那么怨恨那么不屑,却也终究打心底里把他当做父亲,因为当他是父亲,才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任何帮助。
大约是从小就疏离的缘故,让他不懂得如何跟父亲相处,于是,每一次都由着自己的情绪来,或许可以说,他对宁振邦挤兑的有多痛快,他曾经对宁振邦的父爱,就有多渴求。
夏晴,就连夏晴,他也在慢慢的,委婉的,改变他的相处方式。
表面上,他好像是一个得理不饶人,处处腹黑,处处算计,可实际上,他又是一个为了家庭,甘愿一次次退让自己底线的男人。
米初妍其实并不想在这个饭桌上闹腾自己的小性子,可是她又觉得,这样的场合,是一个很难得的,能够拉拢他们母子互动的机会,所以,她才会不停的在桌底下踢宁呈森,让他别把夏晴给忘了。
可是她忘了,顾上了夏晴,忘记了宁振邦。
就当夏晴吃的入味之时,宁振邦也眼馋了,朝着对面的儿子就问:“我的呢?”
宁呈森刚要拒绝,挨着米初妍的那颗小小头颅又探出来,亮声喊:“呈森哥哥,还有我的呢?”
宁呈森无语。
这是要让他今天专门过来做剥虾工的意思了?可他明明是要当新郎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