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试过被人惹到这么生气。
他快要被庄韵给逼疯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来折磨他的。
厉司衡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了的士,没有打任何电话给她,也没有去查她准备去哪里。
手机嗡嗡嗡的震动,想都没想直接拿起来接,“二哥,我缺钱!”
“钱!钱!钱!你一天到晚除了会花钱,还会什么,平常也不上学天天呆在家里干什么?”厉司衡正在气头上,冷厉的开口。
那头的厉悠悠被厉司衡给吓到了,全身僵住,不敢多说一句。
“缺钱不会自己去赚吗?你的手脚都去哪里了?”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厉悠悠吓傻了,印象中二哥从没对她这么凶过。
“有那么多时间就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别来烦我!”厉司衡话音落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那头的人只说了一句,就被厉司衡给吼的完全没话说。
厉悠悠放下电话的时候,被厉司衡给吓哭了。
厉司衡把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面,屏幕立刻裂开了。
他坐在沙发上,抓狂的抓了抓头发。
另一边,庄韵快步走在街道上,招了一辆的士。
上了的士脑子空空的,司机刚问要去哪里,庄韵就立刻崩溃大哭了。
吓得司机以为后面有人追她,赶紧把车子先开走了。
她刚刚还拿着行李,司机小心翼翼的问着她是要去机场吗?
庄韵愣了一下,快速的想了想,也许她去机场比随便找一个酒店呆着有用。
“嗯……”她下意识的回应。
“小姑娘别哭呀,有事慢慢说就好,刚刚是有人追着你吗?”司机心善的询问。
“不是,没有。”庄韵摇着头。
那个人不会追她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所以她很多时候都知道结果。
“和男朋友吵架了啊?是因为工作忙吧?男人为了工作也挺辛苦的,也许就是想给你一个好的环境。”
“……”
司机认得那栋住宅楼,可是目前市里最值钱的住宅楼之一,能够住进里面肯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他在想,也许就是小情侣吵吵架。
庄韵不说话,司机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往机场的方向开去。
忘了有多久没有试过这样的人性,撇下这里的一切不管,可以不去理会公司,不去理会家人,不去理会厉司衡。
没有任何人,只有自己,想去哪就就去哪。
大概是从她妈妈告诉她要接管公司的那一个晚上开始吧,她每一天都要在这些人身边来来往往,不是应付家人就是应付公司,还有一个大麻烦叫厉司衡。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会那么的羡慕厉悠悠,她只要喜欢,就可以立马启程,去想去的地方,看想看的风景。
这是庄韵无法做到的。
世界上就是这样的,总有人过着你想过的生活。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以前,许多事情堆积在心房。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全是好的坏的回忆,拼了命的想要不记起,却无法阻挡。
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机场大门口,庄韵拿着行李箱下了车,扫码付款后,转身就进去了国际机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进去之后,也许就要开始为自己的任性而买单。
没关系,这是她想要的,让她就这样自私一次吧。
买了最近起飞的航班,是在隔壁那一个城市。
那里并不发达也不是一个常常会出名的城市,却是很多旅游的人喜欢。
用自己的卡刷了一张头等舱,坐在飞机里时,脑子依旧在发呆,直到飞机起飞。
这短短数个小时,她常常觉得像在做梦,只要等会闭上眼睛再睁开,她就会呆在自己家里。
可惜,一切都是真的,就算闭上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多少次,现实都不会改变。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庄韵租了一个比较有名,也是她喜欢的房子。
为了避免住酒店,会被厉司衡快速找到,她来了这里后,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除了每隔几天会开一次手机,看看里面有什么。
除了厉司衡以外,弟弟和妈妈都有找她。
连公司的人都在找她,梁靖昕更是轰炸了她的手机,短信狂发。
所有人发给她的短信,大部分都是,“你在哪里?”
“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陈玉娟又气又急。
“什么时候回来?去哪里也要说一声。”庄航也是担心不已。
庄韵感到一阵内疚,自己的妈妈大病初愈,她就这样一走了之,确实有些太过任性。
她现在害怕面对家人,害怕去见到过去跟自己有关的人。
每一条都仔细看了,害怕会错过那个人发过来。
一条一条看清楚了以后,发现那个人一条都没有发过来。
不禁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他们之间就是这样了吧。
所幸的是,也有好消息,这一个月里面,陈玉娟出院了。
庄航陪在她身边,梁靖昕还在。
庄韵感谢他们能够代替她守在陈玉娟身边。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每天发着呆渡过了漫长的一个月。
租住的屋子和厉司衡送给她的那套很像,她本身就喜欢这种开放式的屋子。
她跑上跑下都无所谓,偶尔会在沙发上醒来,看电视或者看电影睡着了。
所以沙发上已经有一张被子,是她专属的。
在这里不联系任何人,过上了十分清净的生活,安静到她有时以为自己就跟自己生活。
会去附近的超市买食材,用平板电脑翻开菜谱,学着做一道精致的菜式给自己,打发时间。
心情好的话,她会在晚上看完电视后下楼散散步,尽管那个时间点已经开始有人入睡。
这一天,庄韵一觉醒来后,感觉脑袋重重的,浑身发热。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医院挂号,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发烧。
庄韵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发烫,仿佛要融化一般,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举目无亲,只能靠自己。
她保留着体力,在晕过去之前,得要来医院。
看完医生以后,此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和旁边的人一样,在打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