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风四起。
莫孤争雄依然站在树林边上翘首张望,期盼更多的柔然儿郎回来这里汇合。
但是让他失望了,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来这里汇合的也只有六百多骑。
在夜幕降临的同时,寒意席卷了莫孤争雄的身体和内心,一千五百余人马,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分散逃离,却只有六百多人按照事先的约定来这里汇合,剩下那八百多人呢?
答案不言而喻!
“渠帅,剩下的人只怕不会来了,也来不了了!”部将来到莫孤争雄身边。
莫孤争雄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部将说:“这次我们遇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对手,我们败了!马上传我的命令,所有人上马,离开这儿,回去!”
“回······回去?回哪儿?”部将惊异道。
莫孤争雄扭头看向部将:“回部落!”
没有任何留恋,莫孤争雄带着仅剩的六百余骑撤走了,撤回了漠北,他走得十分不甘,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就在莫孤争雄带着人马刚走不久,赵俊生带着人马抵达了附近,他没有贸然带队杀过来,而是先派了几个探子过来抹黑探查。
“将军,柔然人走了!”探子回来向赵俊生报告,“属下已派人追踪下去,相信明日一早会有消息传来!”
赵俊生诧异,“走了?去哪里了?”
“树林边有他们留下的痕迹,根据他们离去时留下的踪迹显示,应该是向漠北逃了!”
“哦?”赵俊生思索起来,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能大意,这个莫孤争雄不是一般的柔然部落首领,狡猾得很呐!传令下去,大军今晚在此休息,在周围广布暗哨!”
次日上午,追踪柔然人的探子返回来禀报,剩下的柔然人沿着河流一直向漠北而去,没有丝毫停留的迹象。
赵俊生听了探子的报告后叹道:“这个莫孤争雄拿得起、放得下,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和勇气,头脑精明而清醒,日后咱们只怕多了一个劲敌啊!”
白劲光抱拳问:“将军,咱们追上去?”
赵俊生举着马鞭摆了摆:“追不上了,传令大军撤回与高旭部汇合!”
一天之后,赵俊生在河流源头把追回来的牛羊马匹等牲口让百姓牧民们各自领回去,在途中宰杀吃掉的一些牲口他都承诺几日之内派出官员送去钱粮作为补偿,官员们还会带着兵卒们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两天后,赵俊生带着兵马护卫岳母和小舅子回到了武川城。
当得知花弧因得知他们母子二人被柔然人掳走的消息而突发疾病死去时,花袁氏在棺木旁哭得死去活来。
随着消息传开,武川镇上至官员将军,下至百姓奴隶都前来祭拜。
附近郡县官府收到消息也在这一两天内陆续派来的官员吊唁,甚至距离较近的郡县主官还亲自前来。
在平城的拓跋健得知消息后,为以示恩宠,特意派了太监过来抚慰,追封花弧为定北将军、睢阳侯。
赵俊生作为女婿对这些官员、官员使者、皇帝使者、军方将领、兵卒和平民百姓们都一一接待。
出殡送葬那一天,整个武川城的人都自发的站在通外城外的街道旁给死者送行。
人群中一个妇人对年幼的儿子说:“儿啊,这人呐,还是要做官啊!平常人家死了人都是凄凉得很,能三两个亲戚过来送葬就不错了,你再看看这排场,这哪像死了人,比人家办喜事还热闹啊!”
小孩嘀咕:“这些人都是想巴结做官的呗!”
旁边一个中年人笑着对妇人说:“他婶,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人都是冲着花将军的面子来的,冲着她的孝道而来的!花将军以女子之身代父从军,上阵杀敌,立下战功,以战功封侯拜将传为千古佳话,试问从古至今又有几人可以花将军相比?”
忙碌了好些天,总算把未来老丈人送去安葬,又送走了各方官员、使者,赵俊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花木兰这些天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赵俊生担心她的身体熬不住,让她先放下手里的公事在家休息几天,陪陪岳母,把公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这天傍晚,赵俊生操练完三千新兵刚出军营正准备返回城内,小舅子骑马跑了过来。
赵俊生问:“小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