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窝囊废!”皇甫延怒骂一声,甩起一巴掌把带队进攻的队官打了一个趔趄,“一百多号人,都没有跟魏军接触就被赶下来了,你还有脸回来?”
带队队官被打了,却是敢怒不敢言,捂着被打的脸委屈道:“将军,不是属下不尽力,弟兄们没有打过这种仗,魏军弓箭和短矛一起上,弟兄们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二十多人,伤了二十多人,一百多人已经折损了一半儿,都被吓破了胆儿啊!”
“你还找借口?”皇甫延大怒,姚昭就在一旁看着呢,他被逼无奈,拔刀架在队官的脖子上:“老子现在让你选,要么现在带着剩下的人再杀上山去,要么老子砍了你,你选!”
队官脸都吓白了,额头上冒着汗哆哆嗦嗦:“属下、属下愿带着剩下的弟兄们再攻一次!”
“很好!”皇甫延收回了刀,摆手:“给你一盏茶的工夫把你的人就集中起来,快去!”
“是!”
一盏茶的工夫很短,燕军又再次开始进攻了。
“吗的,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次谁再敢擅自撤退,老子就砍了他,都给老子把盾牌顶在前面,把前面看清楚了,一旦发现魏军射箭或投掷短矛,就立即蹲在用盾牌挡在身前,等到了距离魏军三十步防备内,老子一声令下就跟着老子一起冲,一定要口气冲过去,走,上山!”
有了刚才一次成功打退燕军进攻,魏军兵将们都不再那么紧张,他们本是骑兵,哪里打过这种仗?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看到燕军再次发动了进攻,他们都把注意力开始集中。
没过多久,燕军又再次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花海一声令下:“放箭!”
“嗖嗖嗖······”一波箭矢射出。
进攻的燕军步兵们这次有了经验,立即蹲在地上把盾牌挡在身前,只有一个人被射死,还有一个人被杀伤,其他人完好无损,箭矢大多射在了盾牌上,少数被射飞。
“好,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用盾牌挡在身前蹲着弯着腰往上爬,快点爬!”燕军队官大叫。
指挥官的指挥经验、兵将们的战斗经验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用无数同袍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这次在进攻的过程中,受伤的人少了许多。
花海站在石碓后面看得清楚,他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好的办法,只能下令让弓箭手抓住机会,一旦燕军兵将们的身体暴露出来就放箭。
待燕军兵将们进入了短矛的投掷范围内,花海立即下令短矛投掷。
一波短矛投诚出去,一部分掷空了,一部分被燕军兵将用盾牌挡住了,只有几根射中了目标。
“给我冲——”燕军队官举着战刀大吼一声,四十多个燕军兵卒顶着盾牌向魏军防线冲过去。
花海见状立即大声命令:“弓箭手撤退到两翼继续射箭,其他人拿起长矛准备短兵相接!”
战壕内的魏军弓箭手迅速转身离开,他们从战壕两侧撤到了侧后方的石头后面继续以弓箭支援。
“杀啊——”
随着喊杀声传开,燕军兵将们顶着盾牌冲了上来,但他们被战壕挡住了,想要进攻就必须跨越战壕,有些人冲得快、步子大,一下子就跨过了战壕,却被石碓后面迎面刺来的长矛捅死;有些人冲得慢,步子小,掉进了战壕内,被石碓后面的弓箭手射死。
燕军这一次的进攻又失败了,参与进攻的四五十个燕军兵将包括队官在内全部战死在魏军的第一道防线上,但魏军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二十多人战死,十三人负伤。
不久,从平冈城调来的一千步卒到来了,燕军的兵力得到了补充,每次投入进攻的兵力增加到了两百人,这个人数是燕军能够投入的最大兵力了,人数再多也摆不开。
花木兰虽然不在第一线指挥,但她在山上也能清楚的看到战斗的过程,她发现无论是她麾下兵将的防守,还是进攻的燕军在作战方面都存在着许多缺陷,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下去,双方改进和学习的速度都很快。
打到第四次进攻时,燕军已经知道在进攻时,在后方布置弓箭手用于远程支援,魏军弓箭手必须要对燕军弓箭手进行压制,那就不能对进攻的燕军进行射杀了,燕军就能以极小的伤亡冲到魏军防线上。
第四次进攻结束后,天色暗了下来,燕军没有再发动进攻,全部退走,在山脚下布置了大量的拒马和陷马坑,防止魏军夜半时分偷偷下山偷袭,他们又派重兵封锁,防止魏军趁夜色逃走。
天黑之后,月光洒下,星光闪耀,
山上点起了火堆,魏军兵将们厮杀了一整天,又累又饿,这个时候困难出现了。
“将军,将士们都没有干粮了!”副将仆真向花木兰报告。
魏军辎重都留在平冈城外的营地里,花木兰原本是打算伏击不成夜里就返回营地的,带的两天干粮已经吃完了,吴大德带队诱敌的一队人马更是没有携带干粮。
没有粮食就得饿肚子,花木兰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对仆真说:“只能杀马了,要不然大家都得饿肚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