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骑兵们大惊,听了命令立即取出弓箭向前方放箭,“嗖嗖嗖······”
步六孤归这边的反应慢了一拍,等他手下一个兵丁被鲁爽一箭射得受伤惨叫,对面又传来大吼放箭声,他才反应过来,立即大叫:“所有人给我放箭,射死他们,没有命令谁都不许停!”
“嗖嗖嗖······”
在白色水雾笼罩的河面上,双方隔着几十步向对方不停的放箭,惨叫声不停从双方阵营中传出,不停有人中箭后跌落下马被河水冲走,被射中了的战马狂躁的在河里乱蹦乱跑,搅乱出大量的水响声。
河水被鲜血染红了,但在这水雾笼罩的深夜谁也看不见,双方你来我往,箭矢在空中飞来飞去,有些射中了人和马,大部分射在了水中。
每个骑兵配备一壶箭三十支很快就射完了,鲁爽把弓收回弓囊,拿出长枪大吼:“弟兄们,跟我杀过去,杀啊!”
对面的步六孤归也不是软蛋,刚才的弓箭对射谁也不知道伤亡有多大,但此时绝不能后撤,否则就是溃败的面,他拿出一杆长槊大吼:“跟我杀——”
“杀啊——”
双方打马拼命向对面冲过去,但受到河水的阻碍,战马在水中想跑了跑不起来,大量的水深从河中传出。
等双方冲到近处终于看清了对方,交战双方都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双方一照面就如同仇人相见。
鲁爽手中的长枪一抖,迎面两个敌军就被他挑落下马砸在水中掀起大量水花,旁边的敌军兵卒也受到了水花的影响,鲁爽如猛虎扑进了羊群之中,手里的长枪每一次出击都刺死一个敌军。
这边步六孤归也是极为悍勇,一杆长槊拿在手中杀入乾军之中如无人之境。
从子时一直战斗至丑时,打了一个多时辰,刚开始双方在河水中都受限于河水的阻碍作战不方便,但时间一长,乾军平日里苛严的训练在此时就起到了明显的作用,乾军兵卒们的作战意志更强,同袍之间的配合也更加默契。
而在这一方面,魏军就明显不如乾军了,打了一个时辰之后,魏军的气势陡然一降,伤亡明显上升,但现在双方混战在一起,谁都没有什么高明的战术,只能卯足劲了厮杀到底,唯一不同的是乾军兵卒们之间配合越来越娴熟。
又杀了小半个时辰,魏军之中有人发现形势已经明显不利于己方,于是在战斗中劝步六孤归撤走,再从长计议。
步六孤归年纪虽然不大,可他跟着父亲和哥哥这些年打了不少仗,经验也比较丰富,他知道此时撤退必须要有弓箭掩护,否则根本无法脱身,他当即命人去从岸上抽调还没有下水的兵卒,让他们收集一些箭矢给大军撤退做掩护。
“将军,都准备好了,岸上安排了一百多名弓箭手,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步六孤归很不甘心,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再耗下去只会把所有人都交代在这里,他一槊斩杀了两个乾军骑兵之后大吼:“弓箭掩护,全军撤退!”
岸上的兵卒听到吼叫声,立即向河中间放箭,正要去追杀的乾军兵卒们遭到了一拨箭雨,死伤了一些人马,其他人都纷纷躲避箭矢,双方之间就此拉开距离。
等对方箭雨停下来,鲁爽一看对方已经逃出一段距离,等对方在岸上站稳紧跟,再追过去岂不是去送死?于是只好下令撤退。
双方各自退回河岸上,都心有不甘的在原地留下一些警戒哨,再带着大队人马撤回去。
赵俊生听闻鲁爽带兵回来了,走出营帐一看,只见鲁爽和兵将们都垂头丧气的,回来的人马已经少了一小半。
鲁爽来到赵俊生面前下拜道:“大王,末将率军去夜袭时,却不想对方也派人来偷袭我军营地,双方在渡河之处遭遇了,当时河面上有白雾,看不清楚,渡河一般遭遇对方的前锋,一场厮杀过后,对方岸上兵士用弓箭射住阵脚,前锋就此撤回岸上,末将担心追过去遇到埋伏,只好率军撤回!”
赵俊生把鲁爽扶起来说:“此事不怨你,不是你的错!先回帐休息吧!”
“末将告退!”
次日一早,赵俊生接到报告后带着龙卫军来到河边,只见河面上漂浮着大量的尸首,轻骑兵都没有重装备,身上的甲胄也是皮甲,遇水发泡,有一处狭窄的河道都被尸首给堵住了,赵俊生看见这一幕,心中悲戚,命人把尸首都打捞上来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