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看着地图琢磨了一番,对众将说:“看来大王的意图已经清楚了,想和我军一道夹击彭城!”
王慧龙站出来抱拳说:“元帅,臣以为大王的用意不会这么明显,如果连我们都看得出来,南朝那边的君臣大将们不会看不出来!”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声长长的报高声:“报——”
话音落下,一个骑士从外面跑进来下拜道:“启禀元帅,大王派八百里加急送来机密军报,特意交代,只能交给元帅亲启!”
花木兰迅速起身走过去拿起军报打开仔细看了一遍,沉思片刻之后下令:“源将军听令!”
源贺站出来抱拳:“臣在!”
“命你率一万轻骑火速南下绕过沿途城池,直扑淮阴!以最短的时间攻破淮阴,破坏河岸方圆两百里范围内的所有船只和桥梁,然后就地休整,可伺机而动,但要随时报告行踪!”
“遵命!”源贺答应后转身快速离去。
七月二十五,赵俊生率大军攻破了谯县。
消息传到彭城,刘宋君臣人人色变,赵俊生大军并未按照他们推断的那样赶到彭城外汇合,而是南下攻占谯县,谯县在彭城的西南方向,一旦乾军骑兵挥师东进切断南朝大军的后勤补给线,这对于八万多南朝大军绝对是灾难性的打击,到时候不用乾军攻打,这八万南朝大军就会崩溃。
彭城太守府大堂,皇帝刘义康和群臣及武将们人人神色凝重。
大臣竺变站出来拱手说:“陛下,我军目前的粮草还可以吃一个月,而乾军又攻占了谯县,如今我军只剩下两个选择了:第一,击败东北方向二十里外的花木兰大军,然后再挥师西进找赵俊生决战,击败他,如此我军可继续挥师北伐;第二,大军抛弃一切可以抛弃的重物,迅速南撤,撤到淮河以南,扼守沿岸渡口和军事重镇与乾军隔河对峙!”
王仲德站出来抱拳说:“陛下,臣以为当迅速南撤!我军与东北方向的花木兰所部交战日久,已经知道他们的战力和深浅,想要短时间之内击败他们几乎不可能,这花木兰虽是女流之辈,却精通兵法,又以强横势力步步紧逼,让我军全无偷袭的机会,正面交战,我军的胜算不超过五成!还有,即便打不过,乾军还可以迅速后侧,他们大部分都是骑兵,我军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刘义康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不想做一个只守着江南那一亩三分地的皇帝,更不想做一个窝囊皇帝,他想一统天下、做一个文治武功远超历代的帝王,可本身的才能限制和现实却让他无可奈何。
撤退,不甘心呐,都达到黄河边上了,竟然又被赶了回来,这让刘义康如何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难不成要与魏军死战到底把这点实力都拼光了吗?
竺变说是两个选择,实际上刘义康根本没得选,只能率军撤退,他没有那个魄力与花木兰决一死战,花木兰手里的数万大军损失了不要紧,而他刘义康手里的八万大军损失不起,一旦这八万人马折损在这里,南朝至少二三十年之内无力北伐。
“传令下去,抛弃一切拖慢行军速度的军械装备,以最快的速度南撤!另外,传令给西路军柳元景,让他率军南撤至襄阳”
两路兵马要撤的话肯定要一起撤,如果只撤一路,那么另一路很可能会被切断归路,以致全军覆没都是可能的。
刘义康下达了命令,又看了看众将,“王玄谟,你留下来带三千人马驻守彭城!”
开什么玩笑?花木兰六万雄师距离这里只有二十里,你让我带三千人守彭城,这不是让我等死吗?王玄谟心中大骂,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陛下,这些儿郎操练出来不容易啊,朝廷把他们操练成军耗费了大量的粮草和钱财,若是就这么白白丢给了乾军实在可惜!乾军把他们杀了也就罢了,若是乾军俘虏他们之后再进行一番整编让他们再反过来攻打我朝就不妙了!”
“老臣一生忠于朝廷、忠于陛下,几十年如一日,与北朝交战虽败多胜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陛下看在老臣垂垂老矣、两鬓白斑的份上,让老臣随陛下返回建康吧!”
刘义康见王玄谟哭得伤心,心里也是不忍,摆摆手:“好了好了,既然你觉得守不住彭城,这彭城不守也罢,你就随军南下吧!”
王玄谟磕头不止:“多谢陛下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