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于摩国使臣的尸体被抬回了刑部停尸房,仵作用最快的速度、最严谨的态度对尸体进行了查验,找出其死因。
雷大山带着捕快们忙碌了半夜才返回刑部,他把仵作找来询问:“查出死因了吗?”
仵作拿出一个盆,里面装着一根血淋漓的筷子,“就是它!凶手用它刺穿了权于摩国使臣的心脏!”
雷大山皱眉道:“我们已经询问过使臣的护卫们,虽然当时西市的人很多,但他们都围在使臣周围,并没有人接触到他,使臣是突然倒下的,也就是说凶手隔空射出了这根筷子杀了使臣!”
旁边一个捕快说:“现在已经是九月底,使臣身穿有两件衣裳,外罩比内衣厚实得多,都是密织的绸缎,凶手竟然能发射筷子刺穿密织的两层绸缎、肌肉和心脏,这个人绝对是高手,而且手法很娴熟精准!”
雷大山看了看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下令:“去两个人到案发地点周围的酒楼查一查,看这根筷子出自哪一家酒楼!”
“是!”
雷大山熬了整整一夜,快天亮的时候,一个主事匆匆走过来禀报:“雷头儿,这几天属下把在我大乾境内的所有天竺僧的记录都查了一遍,截止目前为止,进入我大乾境内的天竺僧人一共有一百三十七,分为十二拨进入我大乾境内,有些只是经过大乾,已经去往南朝了,目前还留在我大乾境内的还有六十八人,在长安的就有四十二人,分别由三个高僧带队,还另有一个高僧是独自一人!属下派人查了这些天竺僧人,有一个人颇为可疑!”
雷大山揉了揉太阳穴,问道:“谁?”
主事拿出一份卷宗说:“这是属下从祠部司调阅的僧尼登基档案,您看这里‘昙无耶:中天竺昙无德部僧人,汉文法号法随,师从达摩耶赦······’您再看这一份卷宗,‘昙无亟中天竺昙无德部僧人,汉文法号法护,师从达摩耶赦······’这个法护就是去年与鄯善国公主曼头陀林、逆贼拓跋仆兰一起在皇宫发动兵变造反的天竺僧人,法随应该是法护的师弟!而且他是一个人来的长安,当初我们在现场得到的衣裳布条,以他在天竺佛家的地位是有资格穿的,这些条件综合起来,他有很大的嫌疑,而且他也有作案动机,杀了诸国使臣,破坏我大乾与诸国的关系,以此报复我大乾杀他师兄法护的仇!”
雷大山倒抽一口凉气,接过两份卷宗仔细对比了一下,心里只感觉一阵阵寒意上涌。
“这个昙无耶现在在何处?”
主事说:“按照登记的记录,他应该在城内的法明寺挂单!”
雷大山当即立断,立即起身道大喊:“来人,召集人手,跟我去法明寺,快快快!”
当雷大山带着大批兵丁和捕快抵达法明寺时,天才刚刚麻麻亮。
寺内的僧人得到消息都惊动了,方丈亲自出来迎接,“阿弥陀佛,不知雷大人清早带兵来我法明寺有何贵干?”
雷大山抱拳道:“打扰方丈了,只因贵寺有人涉及一桩谋杀大案,雷某不得不来!敢问天竺僧人昙无耶是否在贵寺挂单?”
“没错,昙无耶法师的确在我寺内挂单!”
“他人呢?”
“昙无耶法师出去有十来天了,一直不曾返回!”
雷大山心中一沉,“我要搜查他的住所,还请方丈行个方便!”
“这······我寺乃方外清静之地,雷大人大清早的带兵搜查只怕不妥!”
旁边有捕快大喝:“你知道昙无耶是谁吗?他是法护的师弟,方丈不会不知道法护是谁吧?”
“法护?”僧人们一阵惊呼。
方丈一连的震惊,他显然也没想到昙无耶竟然和法护有关联,他面露挣扎,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道:“请!”
在方丈的带领下,雷大山带着捕快们来到了昙无耶的房间,而其他兵丁大部分在寺内各处站岗和警戒。
“雷老大,找到一件僧衣和一双布鞋!”一个捕快扭头大叫。
雷大山立即走过去拿起僧衣看看,僧衣上缺了一块,他拿出那一条从使馆区果树树枝上取下的布条比对了一下,大小和颜色刚好能对上。
“鞋印拓本!”
一个文吏立即递上去一张拓印了鞋印的白纸,雷大山接过去用布鞋对比了一下,同样大小相同!
“就是他了!”
雷大山的话方丈和法明寺的僧人们的心都跌到了谷底,方丈连忙说:“雷大人,敝寺真不知道这个昙无耶是法护的师弟啊,更没想到他竟然是重要案犯,否则敝寺绝不敢收留他呀!”
雷大山问道:“方丈,这个昙无耶自从来到贵寺,一般跟什么人接触?”
方丈说:“昙无耶对佛法很有研究,但因为来的时间不长,接触的人不多,不过他经常一个人出去化缘、讲经,这半年来,敝寺为他准备了三次开坛讲经的法会,反响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