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在青石铺就的街面上刨着,马掌与青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带兵的乾国将军扫视着波斯人和厌哒人,一摆长槊厉声喝道:“本将左金吾卫左翊中郎将独孤进,今日负责万年县街道巡查,不管尔等是何人,现在速速放下兵器,否则格杀无论!”
带来的六百兵士一起举着长矛跺在地上,齐声大吼:“吼、吼、吼······”
波斯人和厌哒人都没听懂独孤进的话,只感觉这群乾军杀气腾腾,似乎不好惹,但波斯王子卑路斯和厌哒王子温赫都没有出声,他们的手下也都没有放下兵器。
独孤进一看这些蛮子竟然不放下兵器,今天如果不缴了他们的械,他这个左金吾卫中郎将的脸就没地方放了,以后在同僚面前也抬不起头。
“弓弩手准备!”
随着独孤进的一声大吼,两百弓弩手纷纷从后面快步上前蹲下用劲弩分别对准了波斯人和厌哒人。
温赫和卑路斯这下有些慌神了,他们哪里不知道这玩意的厉害,也明白独孤进是想让他们放下兵器,于是立即让手下都把兵器放下。
“哐当······哐当······”一杆杆长矛、一柄柄弯刀都被丢弃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独孤进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这帮蛮子宁死也不放下兵器,他还真不好如何处置,到时候只怕就只能强行缴械了,一旦发生冲突,让局面失去控制,他这个中郎将只怕也做到头了。
“来人,把地上的兵器都收集起来!”
金吾卫甲士们一些兵士上前把地上的兵器都收集起来,随后独孤进又派人去相关衙门叫了一个通译过来。
“将军,通译来了!”一个甲士领着一个中年小官过来说道。
中年官员向独孤进拱了拱手说:“本官是鸿胪寺主薄韩悦!”
独孤进抱了抱拳:“韩主薄来得正好,想必韩主薄对这两班人马不陌生吧?他们想要在大街上公然厮杀,被本将带兵拦住,还好本将带兵来得及时,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劳驾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兵器被本将军左金吾卫暂且保管,待他们离开长安之时再还给他们,现在你让他们各自返回住所,在长安这段期间,不能再发生冲突,若是再被本将撞见,不论他们是什么人,都得去左金吾卫衙门走上一遭,过一过堂!”
“明白!”韩悦答应,转身对波斯王子卑路斯和厌哒王子温赫说:“二位王子,我是鸿胪寺主薄韩悦,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绝不能在我大乾境内动武,谁先动武,我大乾就会先制裁谁!你们的兵器暂且由我方保管,等你们离去之时再返回!现在请你们各自带着你们的护卫随从离去,不许再生事端!”
卑路斯和温赫听了韩悦的话,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各自发出一声冷哼,挥手:“我们走!”
转眼之间,两方人马走得干干净净。
独孤进看向韩悦,抱怨道:“韩主薄,我们金吾卫每天要管长安城的治安已经很辛苦了,劳烦你们鸿胪寺把这两班不省心的家伙看牢了,别再给我们金吾卫添乱,行吗?”
韩悦不由苦笑:“独孤将军,我们鸿胪寺也不轻松啊,周边诸国都有使臣在长安,我们鸿胪寺的官员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以为我们不愿意把这些家伙看好啊,腿长在他们身上,我们又不能把他们绑起来!”
独孤进无奈,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走吧,本将还要带人去巡街,手下那些不省心的武侯,只要不盯着,他们就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睡大觉!”
却说卑路斯和温赫这二人各自返回住所之后都没有闲着,他们可不是真的来游玩的,而是有使命的,现在他们在长安碰到了敌人,当然要搞清楚对方来长安是要干什么的,只有搞清楚了对方的目的,他们才能做出针对性的应对措施。
于是,卑路斯和温赫各自派人出去打听消息。
“沙普尔,派一个人去打听一下在乾国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最有权势的大臣是谁!”
沙普尔正要答应,却想是脑子一转,对卑路斯说道:“殿下,我不知道乾国最有权势的大臣是谁,但是此人应该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殿下向从他嘴里打听到我们想知道的消息只怕很困难,我看我们不如从乾国的王子身上入手,乾国皇帝的年纪不是太大,他的儿子最多二十出头,殿下不如结交乾国的王子,你们都是年轻人,肯定会有相同的爱好和兴趣,能后谈到一块儿去,殿下如果想打听消息,从乾国王子那里最容易打听到!”
卑路斯听了这话之后眼睛一亮,立即说:“没错、没错,你立即派人去打听一下乾国皇帝有几个儿子,谁最好相处又能轻易接触到乾国的机密!”
“是!”
沙普尔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打听出来了,他向卑路斯报告说:“殿下,打听到了!乾国皇帝一共有五个儿子,但只有第一和第二儿子成年了,其他三个儿子都还没有成年!另外,乾国的皇储在边塞之地从军,具体位置不详;第二儿子叫赵平,被封为蜀王,听说在一个叫什么皇城司的部门任职,而且这个蜀王性情很随和,今年十八岁,比起殿下您还小两岁,应该很好相处!”
卑路斯立即问:“我要去拜访他只怕不太容易吧,皇宫不好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