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忠被拖走之后,大殿内安静得可怕。
赵俊生脑子在思索着刚才的问案过程,荆旻一口咬死了是受太子指使,连书信这种证据都有,而另外一个案犯史大友却翻供说是被黄德忠逼迫在审讯室供出与太子有勾结,他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黄德忠是谁的人?是受老三指使的吗?
如果太子是被陷害的,那么这几封书信又是怎么回事?可转过来一想,太子有必要跟一个粟特商人进行走私赚钱吗?他是国之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弄钱有很多隐秘的办法,让人查都查不出来,何必跟一个粟特商人勾结在一起走私?这又能挣几个大子儿?
赵俊生突然冷笑起来:“呵,这事还真是有趣了,其中犯人竟然拿出了太子的亲笔书信作为证据,让人无可辩驳,这玩意儿可以说是铁证!但是另外一个犯人又在御前翻供说是受人威逼胁迫,不得不做伪证陷害太子,这出戏还真是精彩!来人!”
康义德站出来:“老奴在!”
“传旨给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各主官,让他们组成三法司进行联合会审,在此期间太子禁足东宫,无旨意不得外出!”
“诺!”康义德答应一声立即带着几个太监出宫而去。
赵俊生又看向赵平:“蜀王!”
赵平站出来行礼:“儿臣在!”
“你来做主审官,如何?”
赵平张大嘴:“啊,这······”
“嗯?”赵俊生眼神犀利的瞪着赵平。
赵平心中一慌,连忙答应:“儿臣遵旨!”
“都退下去吧!”赵俊生挥了挥手。
在场众人鱼贯而出。
从勤政殿出来,赵平才感觉背后出了一身汗,这才知道这个父皇的威严太盛了。
赵俊生坐在御案后思索了许久,他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写完后放下笔,再把白纸折起来,对旁边一个小太监招手吩咐:“来,把这个给候官司司正贾越送过去,若是擅自偷看,朕了挖你的双眼!”
“是是是,奴婢不敢!”小太监急忙答应并上前接过折起来的白纸退出了大殿。
东宫。
赵东阴沉着脸从外面走进议事大堂,太子府众属官纷纷起身行礼:“臣等见过殿下!”
赵东摆了摆手,勉强笑了笑:“诸位都不必多礼,都坐吧!”
太子舍人陈放拱手作揖问道:“殿下,陛下召殿下去是?”
太子洗马刘宪全程陪同赵东去的勤政殿,他当即把刚才在勤政殿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众太子属官们听完一个个脸色都变得凝重。
“最后,陛下还下旨说在三司会审期间,殿下禁足东宫,无旨意不得外出!”
“什么?这是变相的软禁啊!”詹事宁仁愤怒的大叫。
更率鲁榭愤恨的说:“殿下,臣以为此事定是那蜀王在背后主使陷害,殿下何曾给荆旻写过书信?就算要写信给他,殿下也不会亲自写,臣敢断言,那些所谓的书信一定是蜀王他们捣鼓出来了!”
陈放连忙说:“鲁大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切不可乱说,现在是蜀王主审此案,若是被他抓住了把柄会对太子十分不利!”
鲁榭怒道:“怕他做甚?靖王已经被派去跟着李善巡视各地水利灌溉设施了,其他皇子还没长大,朝臣们有谁吃饱了撑得无事来得罪太子?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猜得到此事就是蜀王在背后指使的!”
议事堂内安静了下来。
陈放想了想对赵东说道:“殿下,我们都知道此事肯定是蜀王在搞鬼,但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他又是主审官,所以我们拿他没办法!”
“现在想要证明殿下是清白的,唯一能做就是要想办法搞清楚荆旻为何要反咬殿下一口,这对于他没有好处啊,他已经是不能活了,为何要在临死前陷害殿下?这说不通啊!还有那个书信的事情,荆旻肯定是知情的,书信必定是伪造,臣不明白的是,有何人竟然能把殿下的笔迹模仿得以假乱真,这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