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的房间里，挤满了医生。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出来，推推眼镜，对戴家父子道：“夫人没受伤，也没受什么惊吓。是……是怒火攻心，血压有点高。”

戴一宸点点头，：“照顾好她。”

戴父却关注了另一个问题：“医生，她的精神状况怎么样？还是轻微的精神病……”

他有些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四年前戴母突然被儿子送回来，并叫来医生，他都不知道她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那个时候是个深夜，戴一宸突然把疯疯癫癫的戴母从b市送了回来，戴母口还喃喃着“他不孝顺”之类的，细问之下，戴父才知道市戴母与安曦玥起了冲突。虽然那些日子，两人之间有了隔阂，但戴母到底还是他心爱了二十多年的人。

他当场炸了，质问戴一宸，道：“她好歹是你的母亲，你为了一个女人把她绑了？”

戴一宸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喜不悲：“她闹着要『自杀』，我不绑着她，是要送她一程吗？眼睁睁看着她路，跟您一样？”

戴父炸得更厉害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跟我一样，我怎么了？”

戴一宸挥手让医生替戴母检查，一字一顿对着自己的父亲：“不闻不问，任她疯狂算不算？如果不是你纵容她，她怎么会动不动拿自己的生命威胁人？又怎么会执念那么深，直到精神出现了问题？”

那是戴一宸在孩童时期过后，对他过的最长的话。

戴父跌坐在沙发，自觉对这个儿子又诸多亏欠。他张张嘴，却又什么都不出来。一种无力感席卷了他，化作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质问。后悔吗？

后悔的，不但后悔当初一意孤行娶了戴母，更是后悔娶了她以后，因着亏欠，『逼』迫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工具……还有后悔，自己在时光的荏苒之，把自己的爱人变成了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