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司你敢?!快松开!”
英国公一众也具是一惊,他们听闻的风声可是未来新帝极其痴迷瑶光公主,不惜动用繁琐手段留住她。
白云司纹丝不动,白衣水袖下手臂高抬,任由慕长欢小脸涨得通红,挣扎越发无力。
“陛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别开脸不看慕长欢痛苦的神情,压下眼眸异样,另一只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面上却一副好整以暇,满不在乎。
别怨我,长欢,这是形势所迫!
他心底默念着。
天政帝是真的慌了,表情就像一个普通父亲见到女儿陷入危险,“你到底要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
白云司嘲弄一笑,给了英国公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取来禅位文书亲自送了过去。
恰逢家丁趁两方混乱,浑水摸鱼跑出去通风报信带来了身着兵甲的将士。
一子落错,局势再度逆转。
天政帝面容灰败些许,接过笔墨,灼灼望着白云司,哑声道:“你先松手!”
“咳咳……”
白云司调笑片刻,当面毫不在意手一松,慕长欢失去支撑,重重摔在汉白玉砖上,捂着脖子咳嗽不止,可怜狼狈至极。
如玉般的精致眉眼满是痛楚,眼底尽是惊惧惶恐,绝艳容颜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
天政帝心疼不已,害怕白云司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只得压制怒气,转身在隐蔽暗阁找出玉玺。
传国玉玺一现,英国公眼睛都看直了。
罕见的整块和田玉精巧雕刻出栩栩如生的龙首,底座正正方方大气威严,象征着掌管天下的权势。
白云司也不免俗看得入神,那可是他日日夜夜心念之物!
他双眸闪动,指尖收紧,甚至忘了一旁受惊的慕长欢。
英国公眼力劲也足,嘴角胡须翁动,眼珠子转悠,心思活络。
待天政帝不情不愿盖了印,他便一把抢过玉玺,入手明明是冰冷玉质,心头却火热一片,动作谨慎颤抖又显得吃力,好像抱的是整个天下。
英国公看玉玺的眼神如同饿狼盯着肥肉,强忍着收为己有的心思,他皱巴巴的脸笑出层层褶皱,讨好地将手中之物恭恭敬敬献给白云司。
后者淡然接过,指腹不住摩挲雕刻得活灵活现的龙头,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慕长欢难受的咳嗽声才唤他回神,她双目泛红,眼尾一抹艳丽嫣然,泫然如惶然稚儿。
白云司动作一僵,忙不迭放好玉玺,转身想去扶起受委屈的慕长欢,却被人抢先了。
“欢儿!”
天政帝趁英国公疏忽,一把推开家丁,老泪纵横拥住受苦的孩儿。
“是父皇的错,不应该让你去淮阳……”
他想不到娇贵的欢儿经历过什么,只觉心疼得一塌糊涂。
慕长欢惊魂未定,忽然被抱住,条件反射想挣脱,未几她腰间一紧,抬头时已在另一个怀抱。
“别怕,没事了。”
白云司一边冷眸睨了眼办事不力的英国公,一边疼惜地碰了下慕长欢青紫的脖劲,却被毫不犹豫地躲开。
“长欢……”
他一愣,而后眼眸一眯,转瞬即逝的不悦闪过。
慕长欢胆战心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眼前人生气,一种无以言表的恐惧蔓延。
禁闭着双眸,她微微瑟缩侧头,抿起嘴角,等待惩罚降临。
扬起的触目惊心掐痕的颈脖,慕长欢显现出脆弱又带着愤怒的倔强,稠密的睫毛如同蝴蝶轻颤。
白云司眼神一暗,还未有所动作,一道人影神色愤怒冲入宫殿,吸引所有人注意。
“父亲!你到底在干什么!”
被关了几天逼着和林楚楚成亲的萧平关终于找准机会偷跑出来,一上街便听见风言风语,他跑来皇宫求证,却看见眼前这一幕。
英国公小人得志地指挥家丁给九五至尊五花大绑!
更可气的是,白云司行为可疑,好似挟持了真正的瑶光公主!
萧平关错愕又愤恼,推开一众不知所措的士兵,第一反应便是解救天政帝。
可笑的是忠君的思想还为他父亲一手培植。
口中棉布被取出,天政帝略显狼狈,而英国公在一旁急得跳脚,大声训斥道:“逆子,你快住手!”
旁边两个家丁得到许可,壮着胆子,强行想制止少主子。
慕长欢被变故惊了一下,瞧着这闯入的人也分外眼熟,奇怪得不行。
白云司则是眉间紧锁,流露出几分焦躁的不耐,他沉声道:“英国公若不在意贵子性命,我便不心慈手软了。”
杀意破空而现,没有丝毫停顿。
白云司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引来萧平关怒目相视,“你就是前朝皇子?呵,装得真像!”
这一出,把英国公吓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连忙求情,而一群权贵则在旁边悠闲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