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瞧不起她这女儿身倒是更加可信。
“最近宫内闲话增多,一来说本宫谋害太后……”
慕长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这沈故渊的神色,他如今也算是老狐狸了,见着慕长欢的余光落在自己身上,倒是给自己摆了个八风不动的模样,但他越是这样,慕长欢越是觉得不对。
说是喜欢自己,听到有人冤枉自己,传自己的瞎话,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这男人果然是大猪蹄子。
慕长欢没看出他的神色变化,便继续说道:“二,就是传闻,本宫与沈故渊关系莫逆,合谋害死祖母。”
沈故渊仍旧没动,这是怎么?
被吓到了?
慕长欢冷笑了声,“右相,怎么?听了这样的闲话,不打算对本宫解释解释?”
这次,慕长欢这般逼迫之下,沈故渊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了。
“公主相信她们的话?”
慕长欢被他噎了一句,“相不相信是本宫的事情,解释不解释是你的态度问题,沈故渊不要觉得父皇与本宫相信你,你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要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说道这里,沈故渊忽然笑了下,看着慕长欢的眸子微微发亮,“公主原来是担心微臣被人诬陷,微臣多谢公主担心,不过谣言止于智者,公主不相信,陛下不相信就够了。”
呸!
大猪蹄子,你要点脸,谁关心你了!
说完,慕长欢确实心里有些异样,转过头去,暂时不想搭理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论说,他们两个相熟,而且熟了两辈子了。
可是前世她好像从未发现,这人还有这么二皮脸的样子。
“别在这儿打花腔,这事儿可大可小,右相,如今这消息传得的有鼻子有眼睛,之前还只是说咱俩有一腿,现在就说珠胎暗结,为防消息走漏,杀害太后。”
沈故渊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喷了茶。
他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慕长欢能把自己和白云司的那点绯闻消息,全都盖在自己的头上不说,还能将有一腿,珠胎暗结这种话信口拈来。
“公主!”
慕长欢压了压他想说的话,按着太阳穴说道:“最近传言越发的细致了,还说右相在府中备下了苦杏仁,每日在府上细细熬煮,自备毒药,进宫毒死了太后。”
沈故渊攥着手心里的东西,脸色越发的深沉了。
“公主殿下可信了?”
慕长欢直接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水,“信?哪个长了驴脑子的来回报这种废话,堂堂右相大人想要杀人还特意从城外买了大批的苦杏仁进自己府内,自己熬点毒药?怕不是全天下制毒的人都死了……”
顿了顿慕长欢笑道:“他们怕是不知道您的府上藏了个制毒的高手呢。”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眼神一点点的从热切变得平静。
慕长欢既然相信他,为何还要让他进宫来,只为了与他絮叨一番那些流言,只怕是借机敲打,看似替他说话,其实告诉他,做事要更加不落痕迹。
此刻,他手里的东西,倒像是成了烫手的山芋。
唐景瑜那个混蛋,当初说这个东西能够治疗咳疾,慕长欢自幼身体孱弱,一道深秋便会忍不住的咳嗽,虽说不是很重,可每次听到都会沈故渊心生不忍。
正好唐景瑜在京都,便向他请教,这个家伙给了自己个药方,旁的都算,就是这苦杏仁,用量极大。沈故渊将整个京都的苦杏仁都包了还不够,还从外地现巴巴的送了不少来,这才研磨成粉,反复煎熬,费了好些天的功夫,可算赶着给慕长欢送来了。
可她竟然凶巴巴地问自己,买苦杏仁是要谋害太后么?
是以,沈故渊不敢在送出去。
这不是给公主送爱心,这是给她送麻烦。
沈故渊站起身来,看着慕长欢行礼问安,“公主放心,微臣知道公主的意思,今日起,再不会有这样的流言伤了公主的名声。”
慕长欢:“……”
她本意就是试探,在让沈故渊说出那苦杏仁的去处。
可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倒是说说苦杏仁干嘛去了?
然而,沈故渊确实一脸沉闷,仿佛慕长欢在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了一般。
慕长欢懒得在问他,只是哼了一声,让他离开。
可他走了,慕长欢确实更加懊恼,气呼呼地骂了句,“沈故渊,真是个猪脑子!”
春怀进门给慕长欢送茶点的时候,刚听到了这句话,她也不怕,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公主,您对右相大人,真是与其他人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