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公子带着他的心上人跳河殉情了?”
慕长欢一向慵懒,自然不可能起个大早去相亲,但姨母却是起的很早,昨天一晚上都在认真的筹备,可谁也没想到等慕长欢到了,第一个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坏消息。
昨天,慕长欢就在那些递上来的画像上一一翻看过。
不听传闻,就看着画上公子的长相,这位刘公子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张脸倒是和颇为阴柔的白云司有那七八分的相似,算上个好面首。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了消息,说慕长欢看上她了,明日便要将他掳到船上毁了他的清白,而他早有心上人,情深几许,竟是双双投河以证清白?
“放肆,混蛋!”
慕长欢刚到这屏风后面小坐,就听了这样一番话,顿时气得想要将那跳入河中的刘公子拖出来,狠狠踢上两脚。
什么叫被她慕长欢看上?还要将他掳到船上,是当她慕长欢什么人?
海盗?还是采花大盗?
本来慕长欢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听,可不至于听说自己瞧上自己,就要跳河吧。
这是逼着让她嫁不出去吧。
“阿姐不要生气,听说这刘公子已被救了上来,等他好些了阿弟每天上门打他一顿,定时要让他知道阿姐是不能被他随便羞辱的。”
呵?
慕九韶身为太子一向喜欢板着一张脸,让人瞧着老成持重,身为一国太子这是好的,可是作为弟弟未免无趣了些,在看看阿元,这话说的慕长欢心里痛快。
什么刘公子,敢欺负我姐姐,打的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可是想想就成了,这刘公子文弱书生,若是被阿元打一顿,只怕是要伤筋动骨,若在是个气性大的一命呜呼了,也是她的一桩罪过。
“算了,他们这般以死相逼,就算最后如愿了,只怕在这京都也难混的下去,只是他们借着我的名声办事,让我实在不爽。去问问那刘家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也将那女子的身份核实了,一一禀告。”
若觉得她长欢公主是好欺负的,那他们可就死定了。
听了这话,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倒是不用等着慕长欢去调查,这些位夫人确实迫不及待的在旁边磕着瓜子儿闲聊起来。
“听说了么?这次刘夫人是真的被吓死了,本以为这次能靠着他儿子攀上长欢公主,没想到鸡飞蛋打,招了个八品小官的庶出女儿做正室,这一下被京都众多豪门鄙夷,怕是再也不好意思出门招摇了。”
“我看也是,以前刘夫人总是仗着自己儿子有些才名,生的好看,得了一个如玉公子的称呼,便总是招摇,如今可好,看她还得意什么?”
“不过,这位刘公子也是真性情,倒是对着姑娘深情几许,担心辜负竟然带他一起跳河,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慕长欢吓的。”
这话说的慕长欢心里有气。
自己这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可算是因为这位素不相识的刘公子给彻底毁了。
真是毁人不倦!
慕长欢狠狠翻了个白眼,自己正准备想个法子好好教训这位刘公子出出气,忽然听到人群中倒是有人开了口。
男人的声音温润的说道:“夫人这话欠缺考虑,男子立于天地之间,孝对父母,忠君爱国,照顾妻子,养育孩子,这都是男人立世之本。
而这位刘公子确实为了一己私情,狠心抛下父母,更是诽谤公主清誉,有伤国体,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值一提。”
这话一出,倒是引得慕长欢多关注了几分,姨母瞧见慕长欢的神色,立刻凑了过来说道:“来了个明智之人,这是鲁国公曹家的二公子曹直言,与公主同岁,刚刚中了进士。三世功勋人家,他哥哥是骠骑将军领关中军,居在淮海道。”
鲁国公这两位公子倒是有所传闻,当年也在天政帝给慕长欢议亲的人选之中,不过大公子早年有亲事,还要继承鲁国公府,日后怕是要长居淮海道,那地方实在偏僻,这才落选。
当时这位曹直言还没考上进士,不得进京,如今他考上了,这算是错过的姻缘又找回来了?
隔着屏风,慕长欢多看了两眼,这人长身玉立,说话做事倒也是个通透人家,父皇早说过,这鲁国公府只有一位正妻,没有一位妾室,一来这位正妻与鲁国公是患难夫妻,夫妻情深,而来,这位正妻善妒,且足智多谋,父皇说过她若是个男子可做上将军。
妻贤子孝,看来是这样了。
慕长欢撑着下巴看了看,阿元瞧见慕长欢似乎有些兴趣,这边端了茶杯过去,一口茶直接扑在他的身上。
“抱歉。”
曹直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在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对着行了一礼,“原来是阿元,没想到你竟然淘气到你姐姐的船上,还好撞的是我,若是旁人怕又要告你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