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一定早就听说了曹直言在自己面前直言禁军之事,他也心知今晚若不陪在慕长欢的身边,必遭横祸,这才说了一番爱慕之词,随后否认是怕过犹不及,做出一副胆小怕死,其实就是寻求慕长欢的庇护。
他是个聪明人!
慕长欢现在缺少聪明人,更加缺少忠心的聪明人,这个曹直言刚好是她最想要的。
曹直言退了出去,沈故渊这才进门,眉头却是紧锁着。
“这人公主要用?”踟蹰了半天,这才开口问了出来。
慕长欢倒是毫不避讳地点头,“本宫要带他去一趟定川。若他忠心与我,那便可用,或许日后他可以帮我坐镇一方。”
“长欢,你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就这么信任他?”
慕长欢也知道,曹直言太过恰好的闯入,太过适合自己的计划,就像是有人可以送到她面前的礼物,她都知道,可还是爱才心切。
“我相信他今天对本宫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本宫愿意相信一次,就像当年本宫愿意相信右相一样。”
慕长欢抬头看向沈故渊,那一刻,沈故渊回避了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闪开。
“沈故渊,本宫可以相信你么?”
“公主永远可以信任微臣?”
慕长欢直接说道:“那你就和本宫一样,一起相信曹直言他是值得信任吧。”
说完,慕长欢就站起身要往外走去,今夜她料理了宫外的刺客,还要回宫去,刚才春怀已经给了她消息,小李公公总算是安奈不住,动手了。
人已经被抓住了,太子妃正在宫里料理此事,看着外面的天色,折腾到这个时辰,慕长欢在这歇上片刻,就要赶回宫中,大臣们上朝,她回宫。
摆摆手说道:“右相,本宫要休息了,告退吧。”
沈故渊眼神有些受伤,站起了身,已然走到了门口,却是心有不甘又转了回来,“公主,在您的心里我和曹直言是一样的么?”
“什么?”
“就像您在路边捡的一条小狗?只喜欢一阵,不喜欢了就送人么?”
慕长欢顿时恼了,“沈故渊,你这是在怪罪我,可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当着父皇和满朝文武的面否认婚约。沈故渊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真是我捡回家的一条狗,那你就是条恶犬,狠狠的咬了我的脸!”
听到这话,沈故渊顿时胸中泛起一阵气血,他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脸色却是越来越白,转过头去,竟然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沈故渊?”慕长欢看他这样心里一惊,顿时心意跌倒了谷底。
前世的记忆,忽然攀上了心头。
玉兰节沈故渊巡查长安街招人刺杀,身受重伤,中毒濒死。
想到前世的一切,慕长欢顿时脸色苍白,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玉兰节有些记忆,现在才想起来,那一次,她也是这样偷跑出来。
那一次,她没见到沈故渊,没有被刺杀,那一次她和萧平关在一起。
然而现在却是……
“沈故渊,你这是中毒了么?刚才的匕首上有毒么?”
沈故渊没有吭声,捂着唇角将头转到一边去,猛地又吐了一口黑血,她这样着实吓到了慕长欢。
“沈故渊,你可别死了,你若死了,本宫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慕长欢扶着他坐在旁边,同时喊道:“春怀,快去请大夫,再去沈故渊府上,去请唐景瑜,要快!”
说着,慕长欢扔出了一个信物,春怀转头就跑去求援。
擎宇冲进来看到沈故渊这样,顿时慌了,使劲儿晃荡着沈故渊的手臂,慕长欢确实推开了他,“你是怕他死地还不够快么?”
这越是摇晃,这毒素不是走的越快?
慕长欢想起之前唐景瑜交给自己帮助萧平关做的封穴,心神一动,直接拨开了沈故渊的衣服,可她打开了衣服,却有些意外。
他的胸口有个纹身,以前,她也看过并没有,可是此刻却是格外的抢眼,好像是赤红色的凤凰?
大男人竟然在胸口纹了凤凰?
慕长欢还来不及想什么,直接便要动手,这一下可是惊呆了擎宇。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啊!”
擎宇实在是不敢说他这是在拼命保护他们家的大人的贞操,公主您不能趁着他家大人昏倒了,你就准备做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
毕竟他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