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过慕长欢身边,眼神微微瞟了眼慕长欢,他刚才提到太子妃,沈故渊特意看了眼慕长欢。
想起两人在契辽的过往,慕长欢的眼中逐渐深谙了下去。
他这是故意提醒自己当时的身份,还是在挑衅?
当时,对外宣称可是说他慕长欢是去契辽联姻的!
慕长欢翻过去白了他一眼。
原本想要替他狡辩的话也全都咽回肚子里,你厉害,那你就自己解释吧,还省了她很多口舌呢。
“都说右相大人病了,我倒是瞧着右相身子很康健,莫不是欺瞒陛下,故意为之?”
这些人一个个巧舌如簧,倒是机敏的狠!
沈故渊笑了声,直接说道:“陛下,微臣听说郭大人参微臣一本。未免误会,微臣只好拖着病体亲自来陛下面前解释一下,免得陛下被蒙蔽了。”
蒙蔽?
天政帝目光落在沈故渊特意举起还结着血痂的受伤的手掌。
“不过是一道小伤,这也要请假?右相大人还真是娇贵。”
沈故渊举起了右手,“玉兰节有人刺杀公主,微臣为了保护公主被那贼人伤了,本来是个小伤,只是武器上淬了毒,比较麻烦。”
淬了毒?
天政帝看向慕长欢,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瞧着我做什么?我也以为右相大人不过是受了小伤而已,谁想到是什么毒?沈故渊你解读了么?可不是之前……”
慕长欢故意提起之前白云司制造的危机,弄得在场的大人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自然不是,不过是一种伤药的毒,名为千机,这种毒会让伤口难以愈合,受伤的人自觉疼痛难忍,一段时间后便会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沈故渊说的倒是他的症状,然而天政帝和诸位大人听着都是心惊。
尤其是天政帝,他顿时暴怒说道:“竟然干有人在京都行刺公主,还是如此歹毒,那个……”
天政帝想起了李道河但又忘了他的名字,还是李厚提醒了一声。
天政帝这才说道:“将他拖去喂狗!”
说完,仍旧不解气似的,将那些参沈故渊的奏则往地上一扔。
然而,左相看了这个情况,确实忽然问道:“即便右相保护公主,可是京都安全也是由右相负责,如今除了这样大的纰漏,也是右相的责任。”
沈故渊点头,“左相说的是,陛下,微臣当时觉得那小太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想杀公主,可是这种毒来自齐越,便是宫里都没有,李道河一个宦官如何拿到的,是以微臣派人找到了齐越的探子,想要打探一些消息,却不想探子暴露了,微臣什么都没有打探到。”
说完,沈故渊看向了郭大人说道:“倒是郭大人埋进去的这个探子,应该藏的很深,齐越皇帝耗时二十八年埋下的棋子,还是皇子都被他知道,那不知道他可知道李道河是如何找到如此伶俐的杀手,还有如此剧毒,谋杀公主殿下?”
这话郭钰是真的答不出来,那探子只给了他这个消息,他哪有能力在齐越埋下探子,无非就是去找齐越埋了个消息。
当时他也是恨毒了慕长欢和沈故渊,可他知道想要搬到慕长欢并不容易,这才花了重金从齐越买下能致沈故渊死命的消息。
得了这个信息,他太过吃惊,这才联合左相一起上奏陛下。
原本他们觉得沈故渊中毒根本没法到殿前为自己翻供,再说他还有证据,然而这些在沈故渊的问话前,显得底气不足。
他们太着急了。
郭钰擦了擦汗珠,忽然撇到还站在殿内的慕长欢,忽然将祸水东引,“公主与右相关系亲近,今天又特意派人去找齐越在京都的探子,是为了替沈故渊遮掩么?”
忽然扯到了慕长欢的身上,顿时让慕长欢脸色难看起来。
这个郭钰,还真是很会作死呢?
她暂时不想杀人,但他确实拼了命的往自己的刀口上撞。
“郭大人,你说什么齐越探子呢?那不是一家普通的药材店么?本宫准备搬回公主府,那丫鬟说如今秋季京都太过干旱,听说齐越工匠建造水榭的本事一流,本宫听了心动,便让人去约两个工匠将那院子修缮一二。”
顿了顿,慕长欢又走回原位,站在郭钰的旁边说道:“怎么?本公主修个房子还要跟您报备?郭大人真是好大的权利啊,是不是父皇明日喝什么早茶都要先向郭大人报备?”
天政帝哼了一声。
郭钰再不敢站着了,赶紧跪下说道:“陛下,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可是齐越的探子。公主此刻赶去,未免太过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