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凑在一起,一边吃肉一边聊天,话中洋洋得意,满脸憧憬。
“还是萧将军厉害,不过是公主来了,给了将军主心骨,他这才敢放手一搏,早就说过萧将军名门之后,从龙护驾的功臣,打仗很厉害,咱们跟着他绝对不输的!”
“这次,我也有信心了,我们不费多少兵力竟然将齐越最为强悍的雪狼兵团给团灭了,哎呦,咱们没过去真可惜,我那个老乡说了,他就是去捡功劳的,跟着萧将军一排弩箭射过去,捡人头就完了!在这么打两次,他都能混个百户了。”
这人吹着牛皮吃着狼肉,心里都是豪迈。
旁边的人听了不服气说道:“我听说你那个老乡受伤了?”
这人继续吹牛,“嗨,倒霉,他说自己挥刀砍脑袋砍的太多,脑袋跨在腰间没放好,砸在脚上给他砸疼了,那雪狼头这么大……”
“你就吹吧!”
这一晚上,整个荆州似乎都充满了喜气。
慕长欢果然不是一般人,只是来了一晚,便将荆州的士气攒了出来。
萧平关听着众人打屁聊天,心里倒是惬意了。
这一仗,是慕长欢送他的大胜,足以让他一雪前耻,名留青史。
“公主,你永远都是萧平关和整个萧家的恩人。”
萧平关看着天边的月色,喃喃自语。
慕长欢得到解药后,即刻差人将药送了过去,沈故渊的毒,还是要解开的。他们不能这样一直受制于人,之前,慕长欢同唐景瑜他们商量过,沈故渊的毒与太子妃一样,都与云苍蓝有着紧密的联系。
如果云苍蓝死了,他们的毒也就都解开了。
如今太子妃还在摘星阁养病,只有沈故渊还在昭关,他们此刻轻易动不得,所以慕长欢先将解药送过去,只等玉星元一举成功,便再也不会受到他们的威胁了。
想到此处,慕长欢开始祈祷,祈祷沈故渊与玉星元一起,什么都可以做到。
“公主在担心右相?”
曹直言这段时间虽然不常在慕长欢面前出现,可他的身影遍布在整个定川,就像是一根针将整个定川串联起来,鲜活而复有力量。
慕长欢不过是对着昭关的方向叹了口气,曹直言便心领神会,问了出来。
对着他,自己毫无避讳,“当初沈故渊选你做他的接班人,如今他有后悔了,处处针对你,你就不怨恨他将你搅合进这一场争斗之中?”
若非沈故渊请他出山,曹家只有曹直谏领兵在淮海道,山高皇帝远不说,还安全,便是日后江山易主,他们固守淮海道,便是齐越也那他们没辙,最后除了收编,便是独立。
而慕长欢将曹直言带到此处,便是结仇,在没有缓和的余地。
曹直言自然也明白慕长欢不过是好奇,他来到此处的缘由。
若陛下真的将慕长欢赐婚给曹直言,他们成了姻亲,这仗必须得打,为的是保护皇族与曹家的利益,然而现在他为了什么?
“曹家乃是大燕开国功勋王侯,这份荣耀自当守护,而且父亲多次教导,当年祖父追随燕王南征北战,为的是给燕国百姓一个安定生活,为大燕开创盛世。
如今的大燕积弱已久,可还没有真的烂透了,只少还有公主这样的皇族在为之竭力奋斗,身为燕国人,自然要追随公主,难道做个没骨头的燕国人,随意让异族践踏我们的国家?”
这话说的提气。
“倒是本宫心小了。”
慕长欢说完,给他倒了一杯酒,可曹直言却没有接,“公主,微臣在执勤,这是家父定下的规矩,若破了结需要挨鞭子。我这身子可受不住。”
说起鞭子,慕长欢想起打萧平关的时候,那皮糙肉厚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两人不过闲聊了两句,然而慕长欢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紧张和血腥,慕长欢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曹直言说道:“本宫没上过战场,有些紧张,总觉得这定川的风里带着血腥,风雨欲来,令人不安。”
听到慕长欢的话,曹直言倒是重视起来了,在战场上两种人的直觉最重要,一个是十年以上的老兵,一个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秀,他们往往会有异于常人的敏锐。
而慕长欢便是这样的新秀,她站在城墙上柔弱至极,可是只要看着她,便像是一束光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