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员外耷拉着脑袋同沈故渊告辞,说他回家筹粮去,沈故渊也不拦着,只是安排了两个侍卫送他回去,说怕他醉酒路上出事。公主仁爱之心,如此好时节完不能节外生枝。
这一下朱员外不得不在谢过,才能离开。
其他人追过去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答应,结果听到身旁的侍卫呵斥了句,“朱员外喝醉了,我等奉命送她回家,员外若有什么想要问的,等他清醒了在问吧。”
这……
众人就看着眼前的朱员外,几乎是两脚离地地被带走了。
这是强迫捐款?
刚有人要发火,就见曹直言像只花蝴蝶似的穿梭过来,揽着两人又回去聊天,这一聊又是十万担。
众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围到薛如雪的身旁,虽说她是一介女流,可她毕竟有个曾经的皇室身份,也是这些人中唯一真正见识过慕长欢的人。
众人开始探问,“薛小姐,我等实在看不明白,这公主今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是要将我们都拦在这儿,那钱换人么?”
这种事儿都是土匪进城后才会做的事情,可若是慕长欢去做,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人家有钱有权,做这样的事儿,大抵是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
“诸位,若是信得过如雪,那便听如雪一句劝,但凡与左相生意相关的,今早去交了这笔缓释银子,否则公主不会做什么,这个曹直言可是会让大家狠狠脱一成皮。”
薛如雪说完这话,顿时所有人都苦着一张脸,实在是因为左相掌握这户部,如今这些人哪个与左相能没有点关系,至少都是要给人家送孝敬银子的。
如果这也算是关系的话,他们这里没有人能够逃脱。
“我们不如薛家,小家小业本就没几个钱。薛小姐,薛奶奶您手眼通天帮我们说几句啊?”
这话一出,薛如雪只是哼了声,“手眼通天?我若真有那个本事还出什么银子啊,再说了公主若是输了,齐越南下,咱们还不是要交钱,公主现在是好说好商量的请你出银子,我可是听说齐越蛮狠,说不定刀架在脖子上,还要抢了你的妻女。”
这……
该说的不该说的薛如雪都同他们说了,瞧着他们还是犹豫不决,薛如雪直接哼了声说道:“平日说我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今我倒是见识了。”
说完,起身就走,她走了却没人拦着,就是曹直言都亲自送了出去。
十万担粮食啊,老朱起了那么高的调子做什么呀!
这不是要他们的老命么?
刘大人往门口挪了挪,结果还没碰到门板就被几个侍卫拦住了。
他也是心一横,直接推脱说:“我要去更衣!”
这话一出,对方竟然从门口拿了一个痰盂给他,这些可是将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刘大人顺势将东西接了过来,却是满脸的懵逼。
“我是要更衣,不是要痰盂。”
对方只是冷笑了声,随后两人同时往里面走了一步,气势汹汹的将她逼退进房间里。给她痰盂的侍卫,顺手将她手中的痰盂抢过来,随后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还将门给她带上。
“这……这是要软禁?”
这话一出,曹直言脸色突变,凑到了刘大人身边。“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公主接到了密报说有人结党营私,贿赂朝廷官员。公主原本是不信的,但若你一心要走,不知道您家的账本,经不经得起查证?”
曹直言话音刚落,刘大人便被人拉回了人群之中,他再要开口也是不能。
邋遢的人便是他的表兄王员外。他贴着刘大人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大人即刻改口。“是我吃醉了酒,我认罚,十万担粮食,我与亲家一人一半。曹先生不要嫌少就好。”
十万担?
曹直言吹了吹指甲灰,颇为不在意的说道:“刘家的店铺可是比朱家更大一些朱老板都出了十万的,你们两家竟然只出十万担,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这还有不满意的?
众人看了这情况,不会是打算让他们一人捐十万担吧。
这可是要命了。
这一次刘大人却是急了,“十万担我们可拿不出来,您今日便是将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拿不出来。”
到了此刻终于有一个硬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