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欢招呼这刘长生,让他坐在旁边说道:“既然是左相的姻亲,便坐在本宫旁边,一同听听吧。”
童玉生抬头,眼中有些震撼。
可慕长欢却是要试探下,他到底是只有匹夫的一时血勇,还是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瞧见慕长欢对自己客气了,刘长生顿时缓了语气,静安真的大剌剌地坐下了,曹直言与萧平关交换了一个眼神。
眼中尽是对其的不屑。
这两个家伙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如此好友了
“回禀公主,小人童玉生乃是岭南边军的小卒,半年前,刘长生在街上瞧见我妹妹容貌俊美,不管她早有婚配非要纳她为妾。
公主,我家世代忠良,祖上也是做过将军的,父母不肯辱没门风,不愿女儿做妾,便推了他的婚事,谁想刘长生竟然将我妹妹掳走奸污。
家兄知道消息上门与他争辩竟然被他当街打死,妹妹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二老泣血书状告到了京都刑部,竟然生生被打了一百板子,生生打死了两条人命……”
这话一出,童玉生已然是泣不成声,十六七岁的年纪,哭得人心疼。
“你胡说!”
慕长欢还没说话,童玉生竟然敢当着慕长欢的面,就站起来斥责。
春怀想要呵斥他,被慕长欢拦住,随后瞧着刘长生竟然暴跳如雷,直接蹦出来说道:“公主明鉴,此人乃是诬告,他的兄长吃喝嫖赌欠了我大笔的银子,当时说好以她妹妹抵了,我也算发了善心不曾将她卖身到腌臜地方,而是收留她做妾,谁想到这一家人竟完全不知感激,撒泼胡闹。非要讹我银子,要不就说我拐带她女儿,真是无耻至极!”
是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慕长欢这般之前看过卷宗,知道这一家的凄惨遭遇。
这案子乃是曹直言手书,上面仍有他的批注,他也认为此事存疑。
可是刘长生确实拿出了卖身文书,上面有童玉福画押的证据。
慕长欢想了想对着童玉生说道:“你人不在昭关,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又有何人举证?”
童玉生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血书呈送到慕长欢的面前。
“父母泣血之书,本是希望我能求一求大皇子帮忙做主,可是……”
大皇子叛变,他求告无门了。
童玉生瞧着刘长生恶狠狠地说道:“昭关谁人都知道刘长生乃是左相的姻亲,在这昭关无人敢惹,我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招惹官家?诸位,请看看结果,我家父母兄弟姐妹举丧此畜生手中,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全家死后也不得安宁。”
童玉生双眼泣血,等着刘长生的眼,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去。
慕长欢抖搂开血书,看了一眼后传给其他人看了过去。
曹直言摇摇头说道:“公主,刑部确实收到了这个案子,当时定案是因为刘长生拿出了童玉瑶的卖身契,那是他兄长亲自画押的,可是夫妻俩却不认。
说是父母还在如何让兄长卖了妹妹给人做妾?再说此人在镇上风评不错,曾经举过孝廉。
再说,微臣调查过,童家父母在昭关有祖宅,手上尚有十亩田产,而他兄弟在昭关有一间果脯铺,一家老小生活的很是不错,在出事之前,老两口还给长子在老家商量了一门婚事,刚刚下过聘。”
这话一出,众人再度疑惑起来。
曹直言的作证虽然只是些家庭情况,可是很清楚地让人看出来,童家若非攀龙附凤,不必卖儿卖女做妾室。
家里有产业,子孙有活计,女儿更是容貌艳丽,刘长生如今也有五十岁了,家里至少有七八个小妾,通房无数,嫁给他做妾室那都是糟践人的父母才能做出的事情。
“我有童玉瑶的卖身契,是你哥哥亲自画押!再说你个举了孝廉为何没有做官!还不是他品行不端被人查出了?”
呸!
刘长生才说了一半,童玉生直接一口老痰吐到他的脸上去,“我哥是因为救人伤了腿,身体有残才不能做官,而他被你当街打死,尸体都被带走了,想要什么证据弄不出来来?我哥读了十年的私塾,写的一手好字,若真是他亲自卖了妹妹,为什么只有画押没有签字!”
童玉生缓了一口气,怒骂道:“分明是你借着官身,伪造证据。老匹夫,你伤天害理丧尽天良,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啊!”
这话有道理啊。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他说的话,刘大人如何反驳?”
刘长生缓了缓说道:“此人乃是叛军大皇子的部下,他定是在攀诬我,公主不要相信他,此人胡言乱语,肆意攀诬朝廷命官,公主,右相,你们要为下官做主啊。”
这话一出,慕长欢没回话,倒是曹直言先说道:“刘大人,您不是左相的姻亲么?怎么还要求公主给你做主?别是求错了门吧。”
做主!
慕长欢手指点了点茶杯,忽然说道:“你兄长的尸身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