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确定性的证据,否则本宫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萧平关知道,这个确实不够。
只是他不肯放弃罢了。
“公主,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如何,现在今日为止,您还是不要太过相信他。”
慕长欢没有答应萧平关的话,可她也没有反驳,也许在她的心里,沈故渊也是一个疑问,在太子与萧平关一次次的怀疑下,她对沈故渊的信任也会出现裂痕。
她知道她不该如此。
萧平关很快离开,慕长欢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明明粮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战事也进入了他们的节奏,就连左相的把柄也在路上,可她为什么还会这样不安呢?
夜晚,沈故渊没有来……
慕长欢很不想承认是因为他没有来,而且,曹直言的情报说,沈故渊出府了,在有的情报是沈故渊离开了昭关,往定川方向赶去。
可他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给她就走了。
想起两人一起拜天地,到今日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却也不该如此枉顾她的心思。
这一晚,沈故渊奔赴昭关外的苍雪山,清风阁。
那里是一处专管暗杀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查到了这里,连交代一声都没有便带着右相府的众人直扑了过去。
他想即刻抓到左相买.凶.杀.人的证据,向公主证明他比曹直言能干。
可他没想到,即便是他亲手埋了三万齐越骑兵,仍旧没让这些人消除对他的怀疑。
萧平关出了城,太子与曹直言看向他远去的目光却都变得不一样了。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处,曹直言对着太子微微颔首说道:“太子也不放心右相?”
“他是孤的姐夫,乃是一家人,不容有失。曹直言,你又是为了什么?”
曹直言才如何解释,他初见慕长欢那一刻,她灵动的眸子,娇俏的面容,尤其是她洒脱不羁,潇洒烂漫地笑容,一瞬间便击碎了他长久以来的困顿。
沈故渊曾与他说过,公主活得很艰难,太子不得力,虽说是唯一嫡子,可在众多皇子中并不显眼,她将所有委屈一人吞下,只是为了太子的地位。
沈故渊又曾说,慕长欢是个娇气的姑娘,她从小娇生惯养,金尊玉贵,脾气不小,平时让一让她就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曹直言心里认为,沈故渊定然是在美化这个公主,她定是同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个大家小姐一样,闺阁娇气,柔弱不能自理,若非靠着沈故渊,这么多年她如何能支撑下来。
也许两人之间就是一种交易。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易,该有多肮脏。
所以在见到慕长欢之前,他的心里没有一刻的期待,只是一种责任和一种好奇。
沈故渊惊才绝艳的男人,怎么就被慕长欢迷了心智,便是在离开之前,也这样不放心的找到自己去守护他心里的挚爱。
知道他见到了慕长欢,她笑得那样肆意,她的出现就像是一段情,一段柔,一段魅,她的笑勾走了自己的魂魄,即便他知道那是慕长欢在故意的惹沈故渊不高兴,可她愿意那么对自己笑,他就是高兴,满心的欢喜。
本以为初见已然足够惊艳,没想到之后又在定川共患难,她那慵懒靠在轩窗上的模样,像极了他心里的闺房之乐。
可惜,从头到尾,慕长欢都是看着窗外,等着她的两人来接她,却是从未将自己落在她的眼里。
之后的种种,慕长欢的每一刻他都在参与,当慕长欢选驸马的时候,他虽然知道慕长欢与沈故渊的心意,也知道沈故渊身体好了后不会在给他机会。
可是他不甘心。
因为他将一颗心都已然送到了慕长欢的面前,此刻却要硬生生地让他再将自己的心收回来,他做不到。
所以他向慕长欢自请要做一个守护他的酷吏,因为她需要,所以他要做。
可她即便知道沈故渊不高兴,也要在众人的面前保住他,让他留有余地。她在尽全力的撑着。
若是沈故渊真是良人,他不无可辩驳,便是心痛也忍着,可他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就像是拿放大镜将他里里外外地探查了一遍后。
只觉得,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风霁月,郎朗少年。
尤其是,他曾探问过那些老兵,沈故渊虽然一直陪着他们,可是擎宇几乎不再,尤其是最后那个夜晚,他曾回来过,但直到雪崩之后他才回来。
是不是说明那个地方有不止一个藏身之所,也许他们有藏身的地方,齐越也有。
若真是如此,三万齐越骑兵就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柄剑,让他无法安枕。
“说句僭越的话,臣不甘心让公主明珠蒙尘,他太过神秘,太过冷酷,他游离在权利之外,有存在与权利之内,也许是他不够有野心,也许是他太过有野心,但不论如何,这样的沈故渊深藏秘密。”
他为何会中齐越的毒,从头到尾只有慕长欢一个人知道。
她说相信,他们便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