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欢正在第三重里挣扎,孤独是最致命的毒药,她曾想要在这寻找欢乐,可是乐到了极致便是这样的孤独么?
也许,是的!
只是有些人永远不会明白。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慕长欢几乎将这一辈子能够想的事情都想了,可她剩下的,还仍旧是眼前的孤独。
以前,她问过曹直言这世上最让人崩溃的刑罚是什么?
曹直言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她,“不见天日,孤单黑暗,无需什么酷刑,这就是最让人绝望的刑罚。”
慕长欢想到这句话,更加觉察自己身边的冰凉。
“沈故渊,你怎么还不来找我?”闭着眼,慕长欢站在原地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好。
即便所有人都在说他是有问题的,可是在这个时候,慕长欢最期待见到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沈故渊,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忍无可忍的慕长欢忽然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喊着,她不指望这里能有回音,也不指望有人能够回答,可他就是这样问了一遍又一遍。
这种时候,沈故渊就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若是没有了对沈故渊的期待,她怕自己真的支撑不下去。
就在慕长欢才问了第三次的时候,身后忽然有水低落的声音,她一转头,忽然落入了一个怀抱。
“来了!”沈故渊的声音很冷硬,但听在慕长欢的耳中却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不过,慕长欢也没有那么容易相信,慕长欢上去便开始拉扯沈故渊的腰带,吓了沈故渊一条,紧紧攥着腰带,往后挪着,“公主冷静……”
慕长欢抬头,“我很冷静,我只是要确认一下,你真的是我的沈故渊,我的驸马,来接我了。”
沈故渊忽然觉得好笑,但又很舍不得她,将她抱在怀里,抓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
“公主自己扎出来的伤疤,摸一摸是不是原来那样?”
这些天以来,旁人对沈故渊的怀疑,他们深切的影响着慕长欢的心情,说了这些话的人,可都是对慕长欢来说信任又依赖的,尤其是太子,这段时间为了证明沈故渊有问题做了太多让她伤心的事情。
她想要离开,便是一种躲避,无法在太子与沈故渊之间权衡利弊,她只能做一只鸵鸟让她再也不受到这样的煎熬。
可是如今,瞧见他心里的诸般委屈全都消散,只剩下对他无法遮掩的感情。
看着他,紧紧咬着唇,缓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红了眼睛,“沈故渊,你怎么才来!”
“都怪我,等咱们出去了,公主想要怎么打骂都可以。”
等到出去,慕长欢忽然抬头,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矫情和委屈,她冷静下来说道:“你没有办法出去?”
在她的心里,沈故渊无所不能,可是现在,他好像和自己一样都被困在这里了。
“刚到这里,着急见到你,所以便只能这样闯进来,怕你害怕!”
慕长欢想要怪罪他,可又能说什么?
“也好,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这里再也不能让我孤单了,只要有你。”
沈故渊抱着她,坐在慕长欢原来的地方,其实到这个地方,最能照见是彼此的真心,沈故渊也看出这个地方最后的意义,寻找真正的自己。
慕长欢恐惧的是一个人的孤独,向往的是两个人的幸福,而他呢?
内心奔忙,可实际上他最想要的只有一个慕长欢而已。
所以他们凑到了一起。
可他最怕的又何尝不是慕长欢。
她就是自己的劫数,将她圈在怀中,沈故渊忍不住先开了口,“为什么要躲开?因为萧平关怀疑我的身份,公主信了是么?”
终究还是要提到这件事情,慕长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说她是是相信的还是不相信的?
“萧平关找人在查罅隙走廊,那里没有一具尸体,他找当时的老兵询问过,擎宇并不在山洞里,他在哪里,他怎么活下来的,你能说清楚么?”
沈故渊听了这话,只是苦笑,“雪崩是有距离的,只要不再那个范围内便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擎宇只是负责看着所有人都在雪崩覆盖范围之内,他自然不能同其他人在一起,可这能说明什么?公主因为这个怀疑我?”
“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