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到沈故渊耳朵里的时候,他刚刚从院子外面翻进来,一句话便让沈故渊听懂了。
慕长欢这是打算用她和孩子的命威胁沈故渊,逼着他拦着齐越那些家伙拦着旁人伤害夏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已有七月,在这样算下去,不用两个月孩子就会出生,到时候尘埃落定。
沈故渊在墙下站了片刻,最终是叹了口气翻了出去。
“公主,驸马瞧着有些伤心。”
他自然伤心,慕长欢从未相信他。
只能用自己的命加上孩子的命,让他在心里计较开了。
那一夜,沈故渊睡在书房,他看着奏则难免想起那一夜,慕长欢就在船上就在阿帅的手上,她等着自己去救她,可自己却救了庆嫊,也许那一刻他想过很多可能,确认对方不会伤害慕长欢。
可在慕长欢的眼中,自己选择了妹妹,舍弃了她。
自从慕长欢回来以后,她没因为当初的事情对他有过一句责怪。
可现在,仿佛同样的选择再度放在了他的面前。
慕长欢就是要逼迫他做个选择。
慕长欢和孩子或者庆嫊,谁在他的心里更重一些。
也许之前,她还在犹豫,可白盈盈的出现,让她谨慎起来。
算计起来!
说她不懂事,偏偏能沉默的好像一切都过去,说她懂事,可她又将最残忍的一道题目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唉!
沈故渊放下了笔。
擎宇就在外面数着,这是他今夜第十三次叹气了,就算当年大皇子逼宫,六皇子强位,陛下将他撵到西北去,他都没有叹息过这么多次。
“大人,您不必发愁,明日擎宇去拆了那扇门。”
沈故渊微微往后靠了下,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她不是因为白盈盈在同我生气,她在逼我做个选择。或是彻底放弃齐越,或是彻底放弃她。”
什么?
擎宇自然不懂,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还不是沈故渊的女人,公主置于么?
“您的身份,公主都知道了?她为什不拆穿呢?”
沈故渊揉着眉心看向擎宇有些无力的说了句。
“我的身份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公主知道么?你该问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拆穿也许就是在衡量在试探……”
真心到底有多少呢?
沈故渊慢慢锁紧了手心,那里好像永远都有一根刺,扎在两人之间,只要他还是沈故渊,只要慕长欢还是长公主便是永远都在的一根刺。
第二日,沈故渊上朝,慕长欢入宫。
宫里有慕长欢所有要用的东西,只是没有沈故渊而已。
她进了凤仪阁,夏妩很是欢喜。
“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人心,满京都只有表姐是真心疼我了。”说完,夏妩眼中有泪,自从太子妃薨了,她每日都在担惊受怕,即便太子登基给了她贵妃之位,可她仍旧在害怕。
有孕之后,天仁帝常来陪她吃饭,可她看着天仁帝的眼神,总想起在东宫的日子,更加担惊受怕,太医已然给她说了,若是一直这样对孩子不好。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设法向天仁帝求了个恩典,想要请亲人入宫相伴。
按照规定,妃子的亲娘可在妃子生产前一个月入宫陪伴,夏妩说她身体不适,太医担心会早产,想要请家人提前一个月入宫。
其他妃子都是由亲娘进宫,可是夏夫人陪着夏将军在南海平乱,自然是不得空的。
他们夏家就是要在前线出力,她这个后宫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妥。
可如今,她一人在皇城之中,又是头胎,天仁帝又要娶齐越公主为贵妃,声明了谁先生下皇长子,立谁为皇后。
齐越人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
定是要下毒害她。
这几日,夏妩一直心惊担颤,夜不能寐,还好夏夫人虽然没来却教她一个法子。
夏妩让贴身宫女去求了慕长欢进宫。原本,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想到慕长欢竟然真的答应,还这么快就搬进来了。
“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担忧,只是我也没生过孩子,许多事情上并不清楚,好在我请唐景瑜入宫,有他在你才安心。”
唐景瑜可是沈故渊的人,而他的身份……
“从今日开始,你要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要本宫先尝过,本宫替陛下守着你们母子。”
听到这话,夏妩心尖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