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天仁帝眼神有些复杂,此刻若是开口说有婚事,夏夫人还陪同坐着,皇后丧期连他这个皇帝都不能娶皇后纳妃子。
慕容珂在丧期婚娶,那更是大不敬之罪,按照规矩,慕长欢又能奏请他的罪名,好不容易坐回尚书之位,可不能这样没了。
可若不说?
直接在他这儿坐实了没有婚事一说,这便是如了慕长欢的心意。
“皇姐不在家里养病,还要担心两个外人的婚事?朕确实有这个打算,男才女貌,朕打算在皇后丧期之后为他们俩赐婚!”
天仁帝也算聪明,没有承认或者否认,只是这样的话,倒是让慕长欢更加满意。
慕长欢立刻摇头说道:“还好陛下没有下旨,只是打算,不然就要成了一对怨侣,反倒不美了!”
怨侣?
慕长欢即刻将昂年慕容珂羞辱司徒瑾只配给他做妾的话说了出来。
“此话金陵城内人人皆知,当初慕容大人拒婚之词,让司徒瑾再难有婚假之福,这才自请入宫为女官,便是断了婚嫁之心。如今陛下不知道这段旧怨,若是真的下了旨意,只怕也不会是一段佳话!”
这话听得天仁帝也有些不舒服。
慕容珂当年竟然还说过如此重话?
“这都是污蔑之词!本官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都是误会!”
误会?
慕长欢笑了笑说道:“慕容大人一句误会,却让司徒瑾落下了一个克夫的名声,在金陵人尽皆知,您一句误会毁了一个女子的终身啊。”
慕长欢笑了声说道:“司徒瑾自幼习武,脾气多有豪侠之气,她跪在殿外自请同慕容珂打一场生死擂台,若她死在台上绝不会怨恨慕容大人,若她赢了却不会要慕容珂的性命,只是为了挽回她的颜面。”
此话一出,天仁帝顿时摇头。
“不妥,慕容大人并不会武功,此事不公平!”
公平?
男女之间何曾有过公平的感情?
“慕容大人当年一句话毁了司徒瑾的名声,他一句戏言便轻轻揭过,这是公平么?”
慕容珂眼神尖锐,说话倒是直接。
“当年乃是有人造谣,此事在下也是受害者!我便是知道此事,自觉对不起司徒小姐,这才想要请陛下赐婚,以此来化解两家的恩怨!”
天仁帝也帮着说了一句。
“冤家宜解不宜结,朕倒是觉得慕容大人言之有理,既然他有心悔过,司徒小姐也该给他个机会才是!”
悔过就要给他机会么?
慕长欢冷冷瞧着眼前的慕容珂说道:“金陵同京都不一样,金陵女子热情大胆,很少受男尊女卑的礼教束缚,在她们的心中男女平等,既如此慕容珂自觉有愧,那便不该以你觉得正确的方式来道歉,而应该一司徒瑾认为舒服的方式才对!”
听了这话,司徒瑾郑重说道:“臣女自愿一声不嫁,但求陛下准许臣女同慕容大人在殿外比武一决生死!”
这丫头怎么就这样的偏执?
天仁帝有些生气了。
“他不会武功,也说了当年之事并非他心中所愿!”
是么?
司徒瑾平静的抬头说道:“并非他所愿?”
“当年父亲写信同他商量婚事,他却写信羞辱父亲,说只愿纳我为妾,如此便罢了,他在醉酒之后到处宣扬,以至于我落难之事便传金陵。”
说完司徒瑾拿出了慕容珂当年写下的书信。
此事,也算是事出有因。
司徒瑾因为慕长欢被土匪抓走,虽说回来后,她自说并未被人如何,而且此事对外瞒的也很严实。
司徒将军察觉司徒瑾的婚事还要尽快完成,想起慕容珂便写信试探。
谁想到得到如此羞辱。
原本司徒瑾被绑之事不会流传出去,但因为慕容珂酒后无德将她被土匪绑架之事说了出去。
司徒瑾不得不入宫做女官,她这边算是自愿放弃婚嫁之事。
谁想到没过多久,慕容珂竟然同陛下提议娶她为妻?
真心么?
当然是为了联姻,但他有那么多选择,却一定要选择自己,无非就如慕长欢所说,他们司徒家已经无路可走,若是不与成为他的臂助,便只能逐渐走向灭亡。
所以他们是逼迫着将司徒瑾嫁给自己。
“陛下,此事臣以为不该再度提起,当年之事事出有因,若传出去,对司徒小姐名声不好!”
“不过就是被土匪抓了嘛,我都不在乎,慕容大人为何这样在乎?”
这……
慕容珂瞧上了司徒家的财力,却不想司徒瑾是个如此有骨气的女子,竟然不惜将此事闹大,也不怕陈年旧事被翻出来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