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欢回府,沈故渊已然在等她。
不是站在书房或者闺房之内,而是站在门口,同司徒瑾正在对峙。
他进不去了!
“公主,驸马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如今天冷,要不要……”
公主府又成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
“让他站着去,又不是本宫求他在这儿站着,是他自己愿意!”
慕长欢脸色冷漠,即便没有苏夙,他们两个也会有误会,可有了苏夙,慕长欢倒是觉得,这个男人不过如此。
如今她已然有了孩子,男人嘛,还真不太重要。
手指抚着肚子。
沈故渊想要拦着她,慕长欢只是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你还是想好明日怎么善后吧,庆阳皇子。”
听到这话,沈故渊心头微微一痛,她这是最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这是真的不肯原谅他了?
自己真的就犯了那么大的罪么?
“公主想要我怎样?”
慕长欢根本没有下轿子,只不过换了一顶小轿子,众人抬着进门,她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她这身子真是禁不起折腾。
“素问大夫说,我这身子不宜乱动,但这朝堂总让我不得不乱动,如今是连你也要拦着我?”
慕长欢掀开了帘子,眼神清澈地看向了眼前的沈故渊,认真地说道:“你拦我一步,他们就颠我一步,你才孩子能熬多久!”
“慕长欢,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
是啊!
慕长欢就是仗着沈故渊他舍不得!
“以前不是舍得么?将我留在海上的时候没见你舍不得,如今你舍不得他,是你的软肋,本宫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慕长欢!”
她始终在记恨。
那一晚,在海上,他的选择就是一根刺,伤得慕长欢很痛很痛。
以至于她离开京都,看似退让,其实也是为了躲开自己,想清楚自己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这一次,苏夙是借口,天仁帝是借口,最终就是她寒了心。
随时都准备与他彻底分开吧。
孩子……
“你是故意的!”
慕长欢放下了帘子,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要让沈故渊知道自己要杀了庆辰,故意让沈故渊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爱的妹妹一步步走进火海。
慕长欢就是在惩罚他,当初在海上抛弃了自己,现在就要让他在放弃庆辰,庆阳。
她的恨藏在骨子里。
一击必发的时候,便是毒蛇咬中脖子的命脉。
“走!”
慕长欢从他面前无情的掠过,沈故渊忽然很无力,转身看着她的轿子,心里有愧疚又无奈,也许从海上还一夜开始,她就在也不再爱他了。
这么久了,她没开口说出过一次,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对他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也许,唯一让慕长欢意外的就是这个孩子。
她原本觉得自己不会有身孕的。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轿子离去,心也跌落了谷底。
她的恨,自己除了接着,还能怎么着呢?
慕长欢进了公主府,靠在了软塌上,瞧着司徒瑾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担心金陵。
“放心吧,金陵还受得住,本宫已然在群臣面前说了,本宫要亲自挂帅,点你做先锋。”
什么?
司徒瑾顿时有意外。
她怎么能做先锋,那得是萧平关才行啊!
“凭我的资格怎么够?”
慕长欢看着她说道:“就凭你熟悉金陵周围的地势,本宫让你做先锋,你才会竭尽全力救你亲爹啊!”
这话说到了司徒瑾的心里。
“公主信任,司徒瑾定是万死不辞!”
慕长欢摆手,她对着司徒瑾说道:“明日本宫会杀了庆辰,到时候你提着他的首级去金陵,敢么?”
这……
应该会激怒齐越王,齐越王亲自挂帅南征金陵,他们围住金陵却不攻击,就是想要同慕长欢谈个条件。
可如今使臣可能还没到呢,慕长欢便将他儿子给杀了,这事儿便是翻脸,没得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