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公主府血流成河,当晚便将人瞧瞧的藏在公主府的嫁妆箱子里,明日一早,竟会抬出公主府,这一切都逃不过沈故渊的眼神,擎宇离开许久,忽然回归,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将他们告诉给沈故渊以后,只听他冷笑一声。
“若是慕长欢这么好对付,燕国又岂能苟延残喘至今日?”
燕国内政败坏,军务不堪,可她却能支撑到今日,怎么会是那种好对付的女人,她身边有那么多能干良臣。
不论,曾与沈故渊的交情多深,但只要他们是燕国人,便不想做齐越的臣。
曹直言如此,唐景瑜亦是如此。
燕国人自有燕国人的骨气。
“王,咱们该怎么办?”
慕长欢留下了庆嫊并不是真的心软,而是防着沈故渊的后手,她用一招将宫外所有齐越的暗探全部清除,庆嫊进了后宫就在慕长欢的掌控之中。
若是他真的要随齐越谋反,庆嫊就会是慕长欢要挟自己的筹码。
沈故渊知道她的心思算计,同样是对自己的算计,但慕长欢和苏夙不一样,一个让他寒心,一个却让他敬佩。
因为慕长欢守得是江山,苏夙守得是自己。
“要不,我召集剩下的人,咱们将庆嫊公主抢回来?”
抢回来?
沈故渊苦笑了一声。
“抢回来藏在哪里?你以为你进公主府,影子不会知道么?”
擎宇摇头说道:“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阻碍,影子可能不在!”
不再?
沈故渊苦笑着摇头。
“从慕长欢十四岁开始影子便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你说他怎么会不在?公主特意让他放你进来罢了。”
这话,擎宇也觉得深以为然,一个永远都在慕长欢身边护卫慕长欢的影子,怎么可能不在呢。
以前他们出入也不会感觉到影子的存在,如今感觉不到,只能是慕长欢放任他们的自由。
平时都要紧跟在慕长欢身边的影子,怎么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不再慕长欢的身边。
这就像是一种常识,他们不会违背常识去推断。
影子永远会在慕长欢的身边,他们根本不知道,慕长欢已经胆子大到将影子派出去送信,所以公主府的防御才会这样的薄弱。
如此猜测后,沈故渊继续说道:“公主既然放你进来,便不怕你去抢,你与庆嫊一样都是公主嘴边的一块肉,是她捏在手上的砝码,借你的口让我知道外面的事,既是警告也是安抚!”
“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仍旧败了,你如今匆忙准备,你觉得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一成?”
擎宇蹙眉说道:“不管怎样,总要试试?”
沈故渊摆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没有成功的概率,就不要去送死,她可是巴不得找个机会杀了你,彻底断了我的臂膀!”
擎宇有些羞怒,他们夫妻两个竟然已经算计到这种程度。
“王爷,那我该做什么?”
总不能就看着沈故渊被慕长欢关在这里,活生生被软禁起来吧。
“京都你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去西北吧,那我的手令调集西北大军,他们可是我一手组建的,只有这个手令和兵符才能够调动。带他们来京都,见机行事。”
拿到了沈故渊的手令,擎宇拜了拜,这才从窗户翻上了屋檐,离开了公主府。
等他离开,童玉生才发现了有人进来的痕迹,刚才,他们一直在清理那些人的尸体,听到屋顶的声音才追了出去,不过慕长欢早就说过,若有人翻入沈故渊的书房,放任自流,他们便也没有去追,等到人走了,这就回来报信了。
慕长欢听说了,也没在意,她特意放进来的人,不过就是让沈故渊放松警惕。
慕长欢倒是想要拦着外面的人间沈故渊,不过影子不再,只靠童玉生是根本就防不住的,与其让人知道公主府内里空虚,还不如用这样的方式迷惑沈故渊。
他自负聪明自认为自己很了解慕长欢的做事风格。
慕长欢怕死,影子从不离开自己身边,如今她身子虚弱,更是党争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利用了这样的心里,慕长欢摆了空城计,看到擎宇就这样离开,慕长欢相信他们已经中计了。
拖上几日,影子归来,一切便已然成了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