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便在京城内传开,甚至扩散到了城边山村。一些贫困又有病人的家庭,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兴奋的连觉也不睡,带着病人便向天界寺赶。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天界寺的山脚下便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每一个健康人的身边都有一位病人。
有的是襁褓中啼哭的婴儿,有的是强状如牛却摔断腿的青年,有的是佝偻着身体的老人。
他们聚集在一块儿,大部分都是穿着破烂的底层人民,他们用虔诚的目光望向山峦,期待救赎。
天界山的四周,同样增加了看守的人,将山峰包围的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从消息传播到第二天清晨,一直有人前来,山脚下的队伍已经快要排到城内去了。
说是两百人左右的病人,一眼看下去至少拥有五百号人左右了,甚至还在不停增加。
消息首先传到了京城内一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内,这家医馆一共有三个门面,宽敞明亮。旁边便是一家药铺,透着浓浓的药香味。
一位年龄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皮肤微黑,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腿脚灵活的跨进了门槛进了店内。
“不好了不好了,天界寺今日免费看诊,一大群人跑到天界山脚下排队去了。”少年名字叫易飞,是这家医馆的学徒,发现今日医馆内生意不如往日好,便出门打听去了,这是回来汇报消息的。
另外一位年龄和他相差不大的少年有两颗龅牙,模样极为突出:“怪不得,怪不得今日没人来呢,天界寺往年不是冬春交替之际才会做好事吗?今年怎么这么早?”
易飞双手一摊,歪着脖子:“我怎么知道?更奇怪的是,往年天界寺给人看病不要钱,今年却要病人的一滴血,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话刚说完,一位年龄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撩开帘子从后院走了出来,听到易飞的话,眉头轻蹙:“你调查的可准确,天界寺需要病人的一滴血?”
易飞看到他,立刻上前一改刚才的轻浮,站端身姿态度恭敬地行礼:“徒儿参见师父。”
“嗯。”此人便是回春堂的馆主楚承安,也是一代名医,得到无数人爱戴尊敬。来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快把你刚才打探到的消息给为师说说,他们为何需要一滴血?”
易飞摇了摇头,“师父,我只是打探到了这个消息,至于具体原因,徒儿也不清楚。”
楚承安捋了捋黑色的羊毛胡子,沉思片刻,吩咐道:“你今日不用再医馆内守着,你比较机灵,就去替为师打探一下,他们为何需要一滴血,到底是有何用意。”
他天生对未知的东西好奇,尤其是医学上的问题最为迫切,天界寺以往做好事他极力赞成,如今突然改变了需求,让他心底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不调查清楚的话,他便会彻夜难眠。
易飞听到可以出去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师父。”
楚承安提醒道:“你可不要光顾着玩,要是调查不出来消息,为师拿你是问。”
“知道了师父。”话刚说完,人也没影儿了。
另外一个龅牙的孩子伸长了脑袋,一脸羡慕的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
天界寺内,饶是住持枯木大师也不曾料到,消息过去以后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人前来。
寺院内的几位方丈聚集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枯木大师看着众人,缓缓道:“每年冬季寒冷异常,今年尤其严重,不知不觉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民众受苦,我们常年深居高山,享受皇家供奉,却未能与民分忧,实在是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