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固笑着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既然这火灭不掉那就让它烧的更旺些,不用逼着自己太清醒,你有自负的底气。”
“认清别人难认清自己更难,万一哪天你后悔了我何以自处?”
“殿下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自己吗?”
这人对自己那点心思当真从不收敛,南时察觉危险先动手赶人:“快回去吧,还能睡两个时辰。”
秦固起身将人拥住,大手轻揉她受伤的肩膀:“可好些了?”
“伤口愈合的很好,不碍事。”
“内伤更不能大意,下次落脚就是红丰关了,今晚好好歇着。”
入主则阳半年楚帝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蓝宥死守顺泗击退秦固的消息不胫而走,翌日朝会众臣差点笑出了声:“顺泗一战壮我大楚军威,什么白虎降世也不过如此,稍后我便向陛下请旨让我儿子也去阵前效命。”
屈闻面露悲痛长叹一声:“大势早定旧虞残军不过强弩之末得胜只在朝夕,可惜了蓝将军这般青年才俊竟全了秦固的名声,诸公该为蓝家清封才是。
左尹是看着秦固长大的,您也给我们透个底如何才能将其降服啊。”
林逸面色如常:“用兵之道无非就是个天地人和。似秦固这般无非就是骄而纵之、怒而催之、险而诱之、佚而劳之、困而疲之,棋差一招远比当头一刀更让人疯魔。”
屈闻拍手称快:“妙哉妙哉,左尹所言诸位可记下了?”
方才嚷着把儿子送去军前效力的武官不屑的拜了一拜:“谢过左尹。”
众人的目光都打量着这几个降臣恨不得将他们踩进砖缝,林璞却撑着眼皮同苏蓬自宫中出来:“诸公聊得如此热闹,看来兴致不错!”
昭故通赔笑:“捷报入京大快人心举国振奋,蓝将军和将士们的的血不会白流,我军只会越战越勇,天佑大楚一统寰宇。”
林璞还要开口,苏蓬看不下去沉声提醒:“今晨闻报涧德失守、玄临畏缩退地三百里,东南也不安分,诸公还是想想对策吧。”
林璞朝父亲一拜,林逸眉头紧锁挥手让他回家,并非作假而是真的苦恼,他倒是宁可让这些边将吃些苦头老老实实按自己的计划行事。
以他们如今的实力想要收服绝非易事,只能盼着他们心中还能念先帝些好处,只要他们忠心辅佐桓王,自己便是舍了这副老骨头给他们出气此生也再无遗憾了。
“请公子上车!”
林璞忙了一夜这才得空活动一下筋骨:“不了,走走也好。”说着示意自家马车靠边让路:“右司马先行。”
苏蓬先上了车转念掀开车帘:“午时南春阁,请左徒务必赏光!”
没等回应帘子早已落下,林璞一时不知所措看着家仆:“这是请客吃饭的样子?”
“南春阁啊公子,可不止吃饭。”
家仆说着挤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驾车的侍卫瞥了他一眼:“公子不常出门,南春阁就是从前的轻音坊,右司马许是想请您听曲儿。”
林璞了然将手揣进袖子:“这个苏子直啊,回家去账房多给我支些银钱。”